楊晨曦心說，這小子可是在國外住過的，不曉得是不是喝牛奶果汁長大的，哪裏會看上活性乳。
“謝謝，是有點渴了。”出乎意外的，秦淼衝楊靜怡笑笑，接過了活性乳。
楊晨曦心道，這小子倒是很有禮貌，除了有一些傲氣，倒是沒那些少爺氣。現在是九三年，改革開放富起來的第一批大富翁們，其子女就是今後吵得沸沸揚揚的官二代富二代們。
楊晨曦臉上表情十分無奈，照父母這麼發展下去，小富沒問題，當富二代的機會看上去還是那麼微乎其微。聽說有錢的人容易變心，也聽說金錢謀殺愛情，唯恐父母也無法抵抗金錢的腐蝕，倒是又不想當富二代了。索性自己再努力一把，爭取讓自己的孩子當個富二代就好了。
楊晨曦不知道自己總是走神，楊靜怡看出來了，以為她累了。指著不遠處花花綠綠的小車說：“晨曦，你送了我好幾個十字繡鑰匙墜了，今天我帶了零花錢，送你一個大氣球吧。”
不是普通的氣球，是那種塑料的動物形狀的大氣球，抓著尾巴能一直升到天上那種。要三塊錢才能買一個，有小孩子哭著吵著要買呢。還有小孩子抓著抓著沒抓著，給放走了，害的屁股挨了家長一頓好揍。
“你們女生怎麼總是喜歡這種幼稚的玩具。”秦淼抽抽鼻子，一臉不屑的樣子。
“哈哈，這才是小女生嘛。”秦德嚴聽著孩子們的對話覺得有趣，“你姨家的表姐都十幾歲了，不是還喜歡玩布娃娃嘛，這是童心。”
又對秦淼說：“兒子，爸爸覺得你就缺乏童心。”
秦淼哼了一聲：“爸爸，你就承認你幼稚吧。我這是成熟的表現。”
楊晨曦再度被八歲少年老成持重的樣子雷倒，看著背著雙手踱步向前的秦淼搖搖頭，孩子，到底是誰重生了啊！
“算了，幾塊錢買個氣球，沒意思。”楊晨曦姐妹這幾年手裏的零花錢多了，過年的壓歲錢都自己攢著，平時沒怎麼花過，人手都有個四五百。倒也不是舍不得買，她倒也稀罕這些小物件，趕集過廟時偶爾也買個風車拿在手裏玩耍，童趣嘛，誰都有。不過想到氣球過陣子就沒氣兒了，天曉得會不會撒手飛到哪裏去，買那個委實沒用。
倒是秦德嚴找了動物園裏一條長木椅坐了上去，拿了水壺出來，對幾個小的揮揮手：“秦淼，你帶丫頭兩個去那邊小攤上看看，有喜歡的玩具就買回來。爸爸喝口水歇歇腳。”
他這樣說，楊晨曦見那邊買氣球的人不少，也起了興趣過去瞧瞧。可別小看了這種小生意，一個氣球本金才幾毛？除去中間商的費用，賣到了三塊錢，一天下來在動物園也能掙個好幾十呢。
不會兌換的想象一下月薪一千二的大學生吧，平均下來一天也才四十塊而已。不過能在動物園這種公家之地賣東西的，可都是有人脈的，否則哪能進的來。
“操——**敢不給錢試試？老子剁了你信不信？”那邊突然熱鬧了起來，有人開始罵街。
“等下。”楊晨曦眉頭一皺，攔了楊靜怡，又快步上前拽了秦淼，三人離賣氣球的攤子不遠不近，正好在人群外麵。
“不給，我就不給你怎麼了？你算哪個蔥，老老實實看你的報紙攤，老不死的！”一個染著黃毛叼著煙頭的小**從人群裏晃出來，敞開的格子襯衫，露出一條十分粗的黃金項鏈。
“好！你小子有種！真當我老頭子沒人是吧，讓我兒子過來砍死你！”這時，在賣氣球的旁邊一家報刊亭裏氣衝衝地跑出來一個老頭，罵罵咧咧的。
“咦，這是怎麼了，生意都不做了？怎麼罵起人來了？”有人問。
“別提了，遇到小流氓了，打了電話不給錢，這不老先生發飆了。”
“這樣啊，世風日下啊，做個買賣也不容易。”
“可不是呢，不過這動物園就這麼一個報刊亭，公共電話亭，打市內一分鍾要五塊錢。”
……
人群裏指指點點的人多了，都交頭接耳的，楊晨曦很快就得到了事情發生經過的信息。原來小流氓打了兩分鍾不到的公共電話，結果老先生要他十塊錢，他不樂意，吵起來了，覺得老頭太黑，索性不給了。反正他就是個混混！怎奈老頭也是個蠻橫的，揚言要兒子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