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雲猛地扭頭看向白穗辭,緊皺的眉頭顯示著他此刻有多不滿,任誰這樣被當眾下臉子都不會感到愉快。
白穗辭看著白老爺子,放下了筷子,她知道這頓飯必然又是不歡而散了。
“爺爺,這個婚我結不了,我和程硯雲不合適”。
“小辭。”程硯雲蹙眉喊她,阻止她往下說的意味很明顯。
白老爺子用力地擲下水杯,濺出了一大片水漬,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當婚姻是兒戲?之前同意結婚的是你,現在你又說你要退婚了?你把白家的顏麵置於何地!”
白穗辭羞愧地低下頭去,她先前確實不該為了賭氣就應允了和程硯雲的婚約,實在是太莽撞了。
“爺爺,對不起,但我不會結這個婚的。”
白寅初看著程硯雲逐漸青白的臉色,幾不可見地掀了掀唇角。
盛境淵的臉上則沒什麼表情,事不關己地繼續吃飯,還時不時地給白寅初夾一筷子菜,那溫柔體貼的模樣,活生生一二十四孝好丈夫。
白老爺子狠狠瞪了白穗辭一眼,依舊油鹽不進:“今天這話我就當沒聽見,你和硯雲的婚期盡快提上日程。”
白穗辭蹙眉,站了起來,再次重複道:“我不會嫁給程硯雲的,程家那邊我會去登門致歉,如果需要什麼賠償我也會盡力彌補,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她說完就推開椅子往外走,顯然是心意已決了。
“來人!”白老爺子大喝一聲。
門外隨之湧進來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
“把二小姐帶回房間冷靜冷靜,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離開!”
“爺爺?”白穗辭猛地扭頭看向白老爺子,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你就在房間裏待到和硯雲結婚的那天吧。”
保鏢一擁而上團團圍住了白穗辭。
白穗辭推開保鏢伸過來架住她的手,冷笑了一聲:“除非我死。”
程硯雲看著白穗辭,眼裏滿是複雜的情緒。
白老爺子猛地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拖出了刺耳的長音:“白穗辭,我這是為了你好!”
“逼著我嫁給我不愛的人,也是為了我好?”
“這也是你母親的遺願!”
白穗辭被關進了房間,她坐在床上,伸手打開床頭櫃,拿出那張舊照。
照片上風韻猶存的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笑得溫婉美麗。
那是她的母親,是白寅初的親媽。
說來嘲諷,白穗辭的親媽從來不曾善待過白穗辭,從她有記憶以來,媽媽便是對她非打即罵,對待她比對待一條狗還不如。
她迄今為止的人生中唯一真正感受過的親情溫暖,還是來自於母親。
那是她在十二歲那年被接回白家後才認識的母親。
在這個格格不入的白家,隻有母親給予了她愛和歸屬感。
白穗辭觸碰著照片上母親的笑顏,忍不住咬著唇哭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想起了母親,所以夜裏也夢到了她。
母親挨著白穗辭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風和日麗,母親說:“穗穗,你要去過你想要的人生,不要妥協。”
白穗辭緩緩睜開眼,淚水已經浸濕了枕頭的一角。
她坐了起來,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走到窗邊往下看。
她的房間在二樓靠院子的地方,下麵是灌木叢,算是視線盲區。
衡量了一下距離,白穗辭在心裏有了打算。
她折返回房間換了套衣服,又回去打開窗子,看著底下的灌木叢,咬咬牙,翻身跳了下去。
……
“二小姐跑了!”
盛境淵原本還在處理工作,聽到動靜從書房裏出來,就見保鏢急匆匆地要往白老爺子的房間跑去。
盛境淵伸手攔住了保鏢,聲帶警告:“大晚上的想打擾老爺子休息?”圏圏仦哾蛧
保鏢頓時麵露難色,他當然不想,但老爺子交代過要看好二小姐,可眼前的這位太子爺顯然更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盛境淵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隻是慢聲說道:“先別驚擾了老爺子,我出去找找。”
保鏢一聽,哪兒敢勞煩太子爺啊,連忙說:“盛先生,我們去找就好。”
盛境淵卻不以為然,他笑了笑,難得麵色和煦地反問:“你們就算找到了,又能帶得回來她?”
……
程硯雲坐在車裏,看著一瘸一拐順著小路走遠的白穗辭,眼裏閃過了一絲怨毒。
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喂,程總?”
程硯雲盯著白穗辭即將消失在拐角的身影開口道:“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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