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機槍手剛舉起機槍,就聽到了一聲慘呼。
他豁然扭頭。
隻見身旁的念力者緩緩跪下,顫抖的握向刺穿脖頸的匕首,涕淚橫流間連出聲都無法做到。
下一刻,機槍手右眼一痛。
刺入眼眶的匕首,在其腦後透出一點沾染紅白的寒芒。
隨著一聲悶響,他抱著機槍撲倒在車頂,先於念力者死去,也露出了身後凶手的模樣。
鳶就站在那兒,依舊是那身女侍者的打扮。
緊接著,就在她現身的瞬間,一枚夾雜在風中的狙擊子彈精準落在了女侍者的身上。
藏於遠處的狙擊手反應異常迅速,在發現機槍手換好子彈卻沒有開槍時,就判斷出車廂頂發生了什麼,於是立刻調轉槍口,試圖挽救隊友。
然後他就看到瞄準鏡中,那挨了自己一槍依然若無其事的女侍者。
侍者服被撕裂,露出了那層緊貼身體的黑色織物。
鳶套在腿上的黑色絲襪,或許在他人眼中有各種各樣的意義。
但實際上,這東西隻是連身甲胄的一部分。
它是鎧甲也是武器,鳶穿著它,便意味著隨時都可踏入戰場。
此刻鳶腳下的車廂開始發出撕裂聲,她隨手掃掉戰甲上的彈來到念力者身後,俯身握住匕首。
垂死掙紮使得念力者不再約束自身的超凡能力,但利刃刺穿脖頸的劇痛與恐懼卻無法讓她集中精神,更無法轉頭達成條件,以釋放出足以致命的強大念力。
鳶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在握住匕首後半蹲下身體,湊到念力者的耳邊,輕聲道:
“抱歉,我不敢賭。”
“哢嚓。”
“哢嚓!”
赤紅刀鞘刺入地板,順勢攔下切來的利爪。
爪刃在刀鞘上磕出火星,野獸順勢後退,右近衛上前部位,黑衣飄蕩前,雙手持刀自左斜切。
逆袈裟斬!
此刻源義山一手扶刀鞘,另一隻手握緊“虎狩”反手下劈。
“鏘!”
雙刀再次碰撞,右近衛的逆袈裟斬卻直接將虎狩振開!
中年雇傭兵過載了義體,強行提高輸出功率以換來這出人意料的一擊。
這一刻,源氏少主空門大露。
剛剛撤下的野獸悄然越過刀勢已盡的右近衛,雙爪刺向目標胸前,二者間再無任何阻攔。
源義山眼看著刀鋒被振開,卻依然是那般鎮定。
他嘴唇輕輕嗡動,好似在念誦什麼。
類似
於念力的無形氣息開始流動,卻未能引起野獸的注意。
但一道落子聲突兀回響於車內,打斷了這股隱秘流動的氣息。
“咚”
老者的傲然聲音,隨著棋子落盤聲一並響起。
“桂馬護將!”
“咚!”
野獸一頭撞上了看不見的屏障,豁然停下了身形。
而剛緩過一口氣的右近衛,則看著源義山身後封死的車廂門大開。
一位托著棋盤的老者正緩步走入車廂,平靜道:
“義山少主,請您暫且退下。”
右近衛重新擺起架勢,心中卻苦笑一聲,下意識握緊了刀柄。
結束了。
因為他認出了老人的身份。
隸屬源氏財團內的超凡者,另一組殺手分去阻擋的重量級護衛。
四階超凡。
“王手”,近藤明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