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身子再弱,也不至於讓一個病人替我擋風吧!
我還沒來得及製止他。
蘇煜率先開了口,他沉聲問我:“和厲雲州吵架了?”
我愣住,下意識地抿了下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的反應無疑是給了蘇煜答案,他皺眉看著我,沉聲道:“厲雲州正在想方設法疏通警察局的關係,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薑瑜。”
他的話字字紮心,我的心髒漏跳了一拍,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他想做什麼,我也阻止不了。”沉默了片刻,我啞聲回答。
是氣話,但也是事實。
說完,我抬眸看向蘇煜,突然想到了什麼,堅定地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去警察局做過筆錄了,我絕不會放過薑瑜的!”
蘇煜聞言挑眉:“我放心什麼?”
我咬牙,毫不猶豫道:“薑瑜她害我也就算了,她竟然還害得你被燒傷!傷害我的家人,這一點我絕不能忍!”
當下,我在心裏做了決定,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哪怕是和厲雲州決裂,我也一定要讓薑瑜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情緒激動,蘇煜倒是反應平淡。
聽我說完,他靜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最後將視線移開,繼續眺望遠方。
耳邊聽見他好似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問我:“阮詩,你會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嗎?”
我愣了愣,反問他:“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的吧?”
我隱約覺得蘇煜今天有些反常。
他為什麼突然問我這種問題?
聯想到之前的對話,我以為他是在擔心我和厲雲州的婚姻。
一陣涼風襲來,吹動了蘇煜漆黑的碎發。
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他好像無比傷感,卻又窺測不出他究竟在惆悵什麼?
似乎自從蘇鵬入獄之後,他就變得鬱鬱寡歡了起來。
這樣的蘇煜,讓我有些心疼。
我想要讓他開心,想能時常看見他的笑臉。
在這個世界上,我的親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是蘇煜讓我第一次體驗到了被哥哥保護的感覺。
沉吟了片刻,我試圖緩和氣氛,故意笑著對他說:“哥,如果我將來離婚了,我就帶著希希回娘家。到時候,你和媽幫我一起帶孩子,我倆專心經營橙楓,爭取早日幫你娶個媳婦兒,未來嫂子再給希希生個堂弟妹什麼的。今後,我們一大家子住在一塊兒,其樂融融的多好啊!”
這樣想來,似乎也沒什麼可還害怕的了。
俗話說得真好,越樂觀的人就越無所畏懼。
蘇煜聽著我的描述,或是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畫麵,唇角情不自禁地勾勒出了好看的弧度。
他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眯起,漫不經心地問我:“怎麼突然願意叫我‘哥’了?”
我挑眉,白了他一眼:“不樂意聽?那我今後還是直呼你的名字好了!”
蘇煜被我的表情逗樂,低笑了兩聲。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阿瑟打來的。
他買完吃的回來,在病房裏沒見到蘇煜,又打不通他的電話,看樣子是擔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