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她的心理防線,最終還是崩潰了。
她也不想啊……但她被推到了那個位置!
“這樣啊……安東……”
池遠歎了一口氣,為安東歎的。
難怪安東對這個決賽如此重視,也難怪他總與李浩源鬧矛盾——他是不甘心的吧?也見不得有人將化學說得那麼簡單。
雖然不知道去年集訓期間,為什麼安東會從第三滑到了第四,可能就是發揮失常?或者董欣後來追上?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如果讓安東去,以這家夥的性子,發揮很穩。
問題就在於,好像,董欣已經被內定了。
馬堅閉上了眼睛,正好聽到池遠談起。
不由地哼哼一聲,將保溫杯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這把池遠都嚇了一跳,“教授,怎麼了?”
“也沒什麼,隻是你不用給安東歎氣。他自己都沒覺得可惜,這不是再戰了嗎?”
“說完董欣,再說說安東吧?這小子,也不省心!跟個熱血小夥似的!”
熱血小夥?
這笑話好冷。
池遠表情古怪:
“說真的,教授,你說的安東是我現在認識的安東嗎?”
馬堅氣呼呼地將後背往椅子上一靠:喵喵尒説
“還能是哪個安東?就是今年再戰,去年跟你一樣對規則不滿的安東。”
“熱血小夥才會熱血上頭!他當時在國決成績出來後,就直接搞了個什麼聯名上書!”
“幸好啊,隊裏有老師注意到了,提前告訴了我,給他攔了下來。”
“不然,把這上書摔在冬令營營長麵前,事情就大條了。”
“這……這麼勇?”池遠想象了一下。
但突然覺得以安東的囂張勁兒,也不是做不出來。
這種事……李浩源估計也敢。
那家夥也看不慣這些‘玷汙’知識、比賽純粹性的事。
“勇?那叫膽大包天,不顧後果,倔脾氣!哎!”馬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後來還是被突然闖入的董欣,勸了回去。”
倔脾氣?
那董欣怎麼一勸就回去?
池遠的表情更怪了,連帶著看他的馬堅,也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回想了一下:
“當時那聯名書,我仔細看過……帝都隊都簽了,就董欣沒簽來著……”
等等,董欣沒簽?
那身為隊友最方便,卻沒有第一時間找她簽名,除非……
他不想讓她簽,不想要她知道,也不想讓她的名字被知道。
“這樣啊……”池遠已經悟出味來了。
“恩。”馬堅點了點頭。
兩人一對眼,突然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那一鬧,該不會是為了董欣吧?
畢竟,國決時,董欣是第四,安東才是第三,不出意外看實力的話,後者進入國家隊概率更高。
教授摸上杯子,感歎了一聲:
“青春啊……這麼說,男孩子火氣大點,也能理解。也難怪,董欣最近老向我問安東的近況。”
“向您問?他們不是一個學校的嗎,自己找不就行了嗎?”
“哼哼。”馬堅調整了一下坐姿,“她現在可是北大的人了,雖然才大一,我已經讓她加入我的課題組了。”
順便還挑了挑眉,那意思就好像在說——我親自帶學生,這待遇好不好?心不心動?
池遠不動聲色地直接轉移了話題:
“所以,您也想取消這個慣例?”
見這位學生完全不上當,馬堅有點遺憾。
“這就是你最想問的,也是最想知道答案的吧!”他沒好氣地說道。
池遠想什麼,他其實也心裏有數。
“嘿嘿,您在圈子裏的大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不僅如此,池遠更是相信馬教授的人品。
畢竟,他同樣敬重的傅教授甚至引用了馬堅的話,這足以說明他們實際上也是一路人。
更何況,跟著喊‘妙’那麼久,可不是白喊的。
那還不直接抱大腿?
“你小子!”馬堅笑罵道。
其實被學生如此信任的感覺真不錯,對方也很聰明,沒給他惹麻煩。
池遠縮了縮腦袋,也不忘確認道:
“所以,您是這樣想的嗎”
馬堅端正了一下坐姿,使自己看起來更嚴肅:
“你硬要說的話,是這樣沒錯。但這一屆——免談,不合規矩。”
“你們也別鬧,這件事情很複雜,牽扯到很多東西。”
“至於聯名上書這種東西,你們是參賽選手,是遵守規定的人。”
“這樣做,最大的可能就是導致自己失去參賽資格。”
“甚至……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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