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預感還沒來得及驗證,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另一個她搖晃著站在了窗台上。
這次進來的不是白大褂,而是一群哭哭啼啼的人,麵貌有些模糊,沈枝卻仍舊不認識,但那群人一進門看到另一個她站在窗台上,當即就放輕了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一人姿態放軟哄著什麼,沈枝才發現她聽不見房中的人在說什麼,不論是之前的白大褂,還是現在來的人。
另一個她沒給那群人任何反應,空洞的眼直勾勾地看向沈枝的方向,鬆開一隻手朝她伸來。
沈枝看了眼她,又努力往下沉了沉身子,也朝著她的手伸手。
在她即將碰到那隻手之前,另一個她被一人猛地拽下了窗台,那人看上去小心翼翼後怕不已。
另一個她卻仍舊用那雙空蕩蕩的眸子看著沈枝的方向,確切地說,她直勾勾地盯著沈枝的位置。
唇色看上去格外淺淡,臉色也是不健康的蒼白。
沈枝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格外詭異。她渾噩昏沉的大腦試圖分析這些場景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卻怎麼都分析不出。
她同樣呆呆地看著被拉回坐到病床上的另一個她,正如坐在病床上的另一個她呆呆地望著角落的她一樣。
像兩個傻子。
那群看不清麵貌的人圍著她,看上去十分關切。又有人叫來了白大褂,給另一個她注射什麼。
許久之後,病房中的人再次退出,另外一個她也被安置回病床上,她沒再起身,而是平躺沉睡。
沈枝嚐試著往她身旁飄了飄,飄倒是飄動了,卻無法做到下沉觸碰。
她略顯無奈地看了眼雙眼緊閉著的另一個她,又巡視周圍一圈,有些擔心上次突然崩塌的情況再次出現。
即使有了上次的經驗,她能猜到現在多半是夢境,卻仍舊時時刻刻都緊繃著神經,為了防止意外發生。
可就算她的神經再緊繃也沒用,該來的還是來了。
整個空間再次如同被劇烈搖晃一般,毫無規律地晃動起來,周圍的幾個儀器的屏幕更是直接裂開。
像是地震,卻遠比地震更駭人、更恐怖,像是空間淪陷一樣。
沒有實體的她感覺不到搖晃,卻能看到四周不停閃動警報的儀器以及猛然裂開的牆麵,感覺到緊張沉悶的空氣。
床上的她卻如同一隻沒有靈魂的空殼一般,沒有睜眼,也沒有其餘反應,四周的儀器搖搖晃晃朝她身上倒去,她也沒有絲毫醒來的意思。
直到被儀器狠狠壓住,被尖銳的碎片穿刺,她都一動未動。
沈枝呼吸微滯,眼前發昏,還來不及動作,就再次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拖走。
窒息感襲來,一瞬之後她猛地驚醒,額頭上浮了一層細汗,明明胸腔一片劇烈,整個人卻大氣都不敢出,神經更是無比緊繃。
“你做噩夢了?”賀朗的聲音響起。
沈枝恍惚抬頭,正好對上賀朗漂亮的雙眸。
看到麵前的賀朗,她才恍惚般意識到她已經從噩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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