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看完了三十來封的時候,腳步聲悄響,書房門關上。
回府的王世強走了進來,笑著從她身後抱住了她。
“在找什麼?”
他低聲在她耳邊笑語著,對她的突然來到帶著歡喜之意。
輕吻落在她耳邊鬢發上,他也沒阻止她翻密信,隻玩笑著道:
“今日不帶發修行了?”
“……”
季青辰冷冷地側頭看了他一眼,沒理睬他,繼續看他的密信。
他倒也隨意,圈著她一徑輕吻。
她感覺到他的雙唇從她的頭發上貼向了她的脖子,他的雙手隔裙在她的腰線上緩緩地摩挲。
因為對他的親昵曾經也格外地熟悉,她並不害怕,她一邊看信一邊道:
“怎麼沒把止雲娘子留在身邊?”
“……”
王世強畢竟就有了些僵硬。
而此時,她也看到她想看的那封信。
信裏是他和趙端寧商議,賣通了閻淑妃身邊的醫官去給大皇子下藥。
就算是把大皇子藥死了,也和趙端寧無關。
“官家,什麼時候起了這樣的心思。我竟然是半點也沒有察覺出來。”
她苦笑著,把信重新替他收好。
好在她和趙端寧也就是患過一回難。其實互相並不深知性情。
指不定這人就是深藏不露的野心家?
而王世強也退後了三步。
他伸手拖了椅子,斜坐在了書桌前。
書房外靜寂無聲,冰花窗外隱約還能看到左成和王信守著的身影。
他端詳著她的神色,他隻問:
“怎麼說起了止雲?”
“你不是挺寵她?以為你是要留在身邊的。”
她當然也不會說,她安排在王副相你府上的兩個眼線,跟著去了明州的滄浪園。
他把江止雲打發去了普陀寺,她知道。
在那之前,他和江止雲在滄浪軒後軒裏纏綿了三四日,沒日沒夜地飲酒作樂。他還帶著江止雲坐了畫舫玩水****。
這事她更知道。
她唯一不知道的是,樓鸞佩到底是個啥人?
王世強這樣的囂張勁在京城府裏的時候應該就有。
她怎麼就能忍得下來?
她要是拿著教訓樓雲的勁頭,去教教王世強,十個王世強也應該被她收拾下來了吧?
她在書房裏繞著圈,仔細打量著這屋子裏他應該是隨身帶著的舊物。
尋找她想要看到的東西。
“……”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外的芙蓉花叢,斜照在她醉紅胭的花冠上。
王世強看著她紫白紗裙的明媚身影,他自知是不能把“不過是個侍妾,何必計較”這類的話說出口。
樓鸞佩會覺得確實不值得計較,反正江止雲沒了江國公這個靠山,又懷不了孩子。
但季青辰會直接掀了他這間書房。
“我……”
他想陪個禮,說他錯了以後不會再犯,反正江止雲已經打發走了。
他隻當江止雲是個侍妾。
但他在季青辰麵前,似乎沒有這不犯錯的信用了。
“她……”
那天晚上是江止雲勾引他的,這話他實在也說不出來。
那一夜他是半醉了,覺得是樓鸞佩來了。
但後來幾****可是清醒得很,就是貪戀江止雲那媚人的勁兒。
江止雲是真喜歡他。
而他也喜歡她年輕漂亮,喜歡她在他耳邊軟軟糯糯叫著他:
姐夫,姐夫……
他承認這讓他有犯忌的快-感。所以才會一時間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