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金鑾殿對決(1 / 2)

初五奉迎成禮,初六宗廟拜祭,初七便是文武百官正式朝見慶賀的日子了。

辰時,子昱身著冕服登殿,百官朝拜。隨後,昀兒在女史、宮人的簇擁之下,身著後袍、頭戴鳳冠,在眾人注目之下款款步入殿堂,來到階前行禮。子昱走下台階,牽她起身,隨後一起步上台階,在龍椅上落座。眾臣齊聲朝賀。

先來敬賀的是各國使臣,他們都獻上許多珍奇的賀禮,也紛紛誇讚大宋皇後的絕代風姿。各國使臣獻上了賀禮,子昱身為大宋皇帝,自然也要以厚禮回贈,隨後他滿懷歉意地說明,原本應該當殿設宴款待,但因自己身體欠佳,不得不改日再行宴請。各國使臣都紛紛表示理解,然後便先行離開了。

接著便是文武大臣敬獻賀表、賀儀,而這個時候,齊王忽然發覺坐在小皇帝身邊的女人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便一直死死地盯著她。子昱和昀兒都注意到了他異樣的目光,便不動聲色地互相示意,佯裝沒看見。接著子昱暗中給侍立在寶座旁邊的莫離一個手勢,莫離也會了意,便密切關注齊王的舉動,以防萬一。

子青當然也看見了,便暗暗地給旁邊的子雲等人傳遞暗號,眾人都立刻會意,知道與齊王的這場較量很快就要見分曉了。

果不其然,就在子雲朗讀賀表的時候,齊王突然暴怒地朝著寶座上的人大吼一聲:“可惡!原來是你!”

原來昀兒今天隻是上了一點兒很簡單、很自然的淡妝,並沒有像前兩天一樣那麼隆重,鳳冠上也沒有珠簾遮掩,雖然衣冠服飾與平時還是大相徑庭,但還是很容易看清她本來的模樣的。

昀兒不以為意,隻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眾文武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們這是打的什麼啞謎。子昱淡淡地笑道:“眾卿都不明白個中奧妙吧?既然這樣,朕倒也不妨告訴諸位——現在在這裏接受你們朝賀的皇後娘娘,便是三個月前從江南隨朕來到宮裏的那個姑娘,那個被你們口口聲聲指責她‘來曆不明’的‘鄉野女子’。”

眾文武目瞪口呆,繼而議論紛紛。裴大學士立即問道:“皇上,既然是‘鄉野女子’,那怎麼又成了雲樞密的妹妹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瞟著子青。

子昱笑了一笑:“雲樞密,你說呢?”

子青笑了笑:“裴大學士,聖上想說的是——這姑娘本來也不是一般人,她正是兩年前以一架繡屏名動天下的揚州才女——寧彩昀。寧姑娘離開皇宮以後,雲某有幸與她相識,因愛她之才,又憐她孤苦,故與她結為兄妹。”

“那……”十三王爺得意地笑起來,“冊後的詔書可就不能作數了,金冊上寫的可不是‘寧彩昀’這三個字啊!”

“聖上,”允文笑著拱拱手,“臣以為,這倒無甚不妥,詔書寫的是‘樞密使雲逸風之妹小字紫嵐者’,並未直接寫明娘娘姓名,況且,‘紫嵐’本就是娘娘自取的小字,故而無妨。”

七王爺冷笑道:“哼!明明說是‘雲逸風之妹’,這會兒又說不是親妹妹,這可不是明擺著欺君嗎?”

子雲笑了笑:“簡言本來說的就是‘雲樞密的妹妹’,可沒說到底是‘親妹妹’還是‘結拜妹妹’。況且,欺君不欺君,到底還是聖上說了算,倘若聖上並不認為自己受到了愚弄欺騙,那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欺君之罪’了。”

“你……”七王爺理屈詞窮,無話可說,氣得渾身發抖。

“哈哈……”齊王笑了起來,“莫統領,你可聽見了吧?為了一個女人,皇上可是要對你‘始亂終棄’了!”

“這……”子昱笑睨著一旁的莫離,“莫離,你看這從何說起呢?”

莫離笑著拱了拱手:“爺,不如,就從華貴妃說起吧。”

“好吧。”子昱笑了笑,“傳貴妃華芳容見駕!”

聽見傳華芳容,齊王的臉色登時變得很難看。很快,華芳容匆匆忙忙地上殿來,行了禮,看到齊王鐵青的臉色,便知道大事不妙了,可是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扛下去了。

子昱冷笑著說道:“四年前的夏天,朕還隻是太子的時候,因為不滿先皇自作主張要為朕選立太子妃而離宮出走,不料齊王和幾位王叔便抓住了這個機會,向先皇舉薦了三司使華敏之女華芳容。先皇一時不察,便做主將華芳容選為太子妃,逼朕回宮成親。朕因一時失策而變得極為被動,隻得胡攪蠻纏,逼著先皇退了一步,將太子妃改為側妃,不行成婚之禮。”

見他不徐不餘地翻出陳年舊賬,齊王急得直跳腳:“這跟莫離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