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貴此刻的臉上已經浸透汗水:“那個……那個我腿腳不好,多運動運動能防止病情惡化。”
“所以,沒事的時候出來轉轉。”
“那個老板,要不咱們出發吧,早點去工地好早點幹活,前麵的車都走遠了。”
“去工地?”
陳言嗤笑:“吳德貴,我可能要恭喜你了。”
“你這輩子可能再也不用去工地搬磚了……你啊,這輩子到頭了!”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副銀手鐲子已經戴在了吳德貴手上。
“老板……你這……你……”
陳言搖搖頭:“小孫,回隊裏吧。”
“是!”
車輛發動,直奔沈市偵緝隊。
一號審訊室。
王風雷親自審訊。
看著眼前一臉憨厚樣子的吳德貴,王風雷很難把這個人和連環殺人案的凶手聯係起來。
可是,事實告訴王風雷,他尋找了15年的出租車司機連環殺人案凶手,就在眼前。
“吳德貴,15年前,翠平路敬老院後牆你還記得吧?”
“14年前,文光路賽馬場你沒忘吧?”
“12年前,10年前……”
王風雷每說一個時間和地點,吳德貴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顫抖的雙腿在吳德貴雙手的按耐下依然不停的抖動。
“這位警官……你說什麼……我聽……聽不太懂。”
“聽不懂?”
“吳德貴,你真是讓我找的好苦啊,15年,你竟然藏了15年!”
王風雷此刻的語氣低沉,沒有絲毫激動的表現。
因為時間真的太久了。
久的他的師傅曹安都退休好幾年了。
監控室內,當年已經退休的曹安和其他幾位經辦過連環案的偵緝員,此刻正在觀看王風雷的審訊。
“吳德貴,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殺了這些出租車司機?”
“是圖財害命還是其他原因?”
“還有前天你殺害的李岩鬆,他身上的錢一分沒少,你又為什麼殺他?”
“再者,十年前你殺了王寶以後,為什麼十年時間沒有作案?”
吳德貴雖然臉色蒼白,但是依然咬緊牙關。
麵對王風雷的問題,吳德貴打著牙顫問道:“這位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
“什麼15年前,什麼王寶,李岩鬆,我不認識他們。”
“還有那個什麼翠平路,文光路的,我都沒去過。”
“我也沒有殺人。”
越說,吳德貴的話也順暢:“你們說我殺人,那有我殺人的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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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
王風雷氣息一滯。
吳德貴說的沒錯,證據,證據在哪。
從15年前網的貴第一次作案到10年前第四次作案,吳德貴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指紋、毛發、皮屑什麼都沒有。
沒有證據,即便吳德貴自己不承認殺人了,判決的時候也沒辦法認啊。
當然,以前的四起案子,也許和李岩鬆被殺一樣,吳德貴留下了證據,隻不過王風雷他們沒有發現。
而這次,有了陳言,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副鞋印,足以給吳德貴判刑。
和指紋、DNA信息一樣,任何兩個人的鞋印都是獨一無二的。
王風雷看著依然一臉憨厚,但是又有恃無恐的吳德貴,將一張照片狠狠摔在吳德貴麵前。
“吳德貴,你真的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無縫?”
“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麼!”
吳德貴被王風雷嚇著了,有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照片。
“這……這……”
顫抖著雙手,吳德貴拿起了照片:“這是……這是鞋印?”
此刻的吳德貴心中翻江倒海。
怎麼可能?
他什麼時候留下的鞋印?
明明已經將車廂裏依稀痕跡都抹除幹淨了,怎麼可能還有鞋印?
似乎是看出了吳德貴的驚詫。
王風雷冷笑:“吳德貴,你是不是在想,自己明明把所有的痕跡都清除了,怎麼會留下鞋印,對嗎?”
“這就叫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在殺死李岩鬆,給他放血的時候,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經開過他的車?”
開車?
不可能!
“不可能!”
吳德貴憨厚的麵容突然變的扭曲:“你騙我,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
王風雷沒有用話術套吳德貴的話。
這種人,心思細膩,去套話很快就會被發現。
而且,審訊中也不允許誘供。
“你說的不可能,是想說自己雖然開了他的車,但是在把李岩鬆弄回座位後,把方向盤、手刹甚至是計價器都擦了一邊,根本不可能留下痕跡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