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雲不禁有些偷笑,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南宮翎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隻要南宮翎撒謊後,他就會變得心虛而臉紅。

此時的南宮翎不禁有些懊悔,今天盛安雲一下班,他就去接她逛街吃飯,一路上像極了戀愛中的情侶。

本來南宮翎還想著和盛安雲說,你要不請我上去坐坐,但是剛才特殊情況的發生以至於讓南宮翎丟失了說出這句話的勇氣。

南宮翎懊惱的錘著方向盤,他怎麼這麼菜啊?

在這友好的氣氛下相處了這麼久,他怎麼就不知道再往前多走一步呢?

漆黑的窗口映出萬家燈火,站在高處,不勝清冷。

盛安雲換上了保暖的毛衣,開足窗戶,風呼啦地灌了進來,吹過她的四肢百骸,撩起前額的劉海兒。

玻璃上清楚地透著她的影子。還是年輕的臉龐,纖弱姣好的身材,看不出她的過去,也看不出未來。

永遠都隻是她一個人,在孤火獨明的夜裏,害怕得瑟瑟發抖。

原來習慣了寂寞,重回繁華也是需要勇氣的。但是在繁華中也隻能獨享寂寞,這一輩子,她還能依靠誰?

她的影子上有點點星光,照亮了她的臉。疾風又過,劉海兒淩亂飛舞,頃刻又垂回眼角。

但隻需一瞬,她也能看清那道醜陋的傷口,雖然愈合,可是疤痕不淺,隻要稍稍注意,就會發覺。

不是沒有想過用高科技去除,肉色的疤,換做誰會喜歡它停在自己臉上?

每每想到它的由來,盛安雲總是要強壓心中的恐懼。

這個疤痕,是在她最愛的外婆的葬禮上,留下來的。

那個在她過去的將近二十年唯一的親人的葬禮上。

它就如同那天牆上巨大的"奠”字,如同暗紅的棺木,明晃晃的燭火,和一片慘白的靈堂。

其實那圓鈍的桌角磕在腦門上的第一感覺不是疼,而是鋪天蓋地的眩暈。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將所有疼痛的感覺都集中在了下腹,腰幾乎要斷掉,痛楚尖銳,又漲又悶,堵得她心口一陣作嘔。

直到溫熱滑膩的血衝下來流進眼睛裏,漫過鼻子滑進嘴裏,她的舌尖嚐到濃重的腥澀味,盛安雲才察覺了額上的傷口。

她的手輕輕觸了上去,皮肉外翻,她甚至可以摸到骨頭。

那就是個洞,若是她的所有痛苦回憶可以從那個洞口流出來的話,那該多好。

電視劇中的人發生這種事,多半就是失憶,或是變成植物人,深情的男女主角不離不棄,然後hapyending.

可是她從反反複複的昏迷沉睡中醒來,還是可以迅速回想起一切。

拆線的那天盛安雲嚇得不敢照鏡子,因為她的手指滑過傷處,觸感太明顯,沒有細膩平滑,隻有可怕的凹凸感。

錢運良摸著她的疤輕鬆地開玩笑:“一點也不難看,這就像一隻蝴蝶,停在你臉上不肯走罷了。”

盛安雲但願那確是一隻蝴蝶,可它偏偏隻是隻毛毛蟲,張牙舞爪地霸占著她心裏的缺口,堵得死死的,不讓回憶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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