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冰火重天(1 / 3)

相處這些日,加上慕容自己那幅身子,對藥物已爛熟於心,自己喝湯時他在場不可能不出聲提醒,她,信他。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

而此時,丞相府門口。

五姨娘流雲,衣著單薄的正站在丞相府門翹首期盼,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前街街口。

直到那輛打著丞相府標誌的馬車出現時,流雲麵上立即笑開了花兒,馬身近至丞相府門口還未停穩,便想起流雲溫軟的聲音。

“老爺,你回來了。”馬車內冷丞相府聽車外之言,本來因為對麵坐著柳氏而氣氛微顯僵冷的表情一鬆,眼中柔光一現,遂急急的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便見流雲單薄粉衣滿是嬌憐的站在那兒,楚楚可人,見自己回來,麵上的喜悅由衷而發,隻是微微瑟了下身子,卻絕口不提自己身子因站在這夜風中有些發冷的事實,心下更是一動。

柳氏此時正掀開車簾,正巧看到這一幕,月色佳中下,女子粉眉含黛,青衣垂拂,眸波婉轉,夜風也似滑進那眼波裏柔柔蕩蕩,嬌憐中又透著嫵媚。

此時她正看著朝她走去的冷丞相,那眼神,那神態,那表情,那動作,都像極了某個人,像誰,柳氏眸光輕轉,像曾經青春少艾的自己。

柳氏突然極為諷刺的閉了閉眼,多麼可笑,自己竟然是輸給了曾經的自己。

不對,冷丞相既然找一個像自己的人,那一定是在意自己的,想法刹那轉變,柳氏眼中又開始燃起熱熱灼灼的希望,許是日子久了,相處平淡,才會……。

撲進冷丞相臂彎裏的流雲此時眼角微微掃過車簾上那一瞬間恢複神彩光亮的臉,心底一笑,一段話又自腦中飄過。

“冷丞相之所以如此看重柳氏,除了年老而色不衰外,還有背後的旁根支係,不過,如今的冷丞相早已非吳下阿蒙,男兒喜色貪歡,更何論冷丞相,柳氏曾經有多柔情,那你讓她看看如今的你有多柔情。”

冷言雪本想下車去扶娘親的,以解釋之前之事,可是看到門口那一幕,眸光輕閃,這五姨娘對爹到底是真心還是似義連她也有些迷糊了,再加之今晚於她來說,打擊也頗大,遂也沒了心思,下了車就直奔自己院子。

柳氏看著冷言雪的背影,風情雍容的雙眸中晦光閃現,不予理會,眼下還是拴住夫君要緊。

如果這個五姨娘是個識相的,她倒是不介意先容她幾天,如果妄想奪她之位,那就莫怪她不客氣。

於是柳氏自作聰明的,深明大義的給五姨娘送去了連她自己都未舍得的用珍珠粉沫熬的美容湯。

書房裏,五姨娘流雲俱是受寵若驚,在冷丞相的示意下,方才惶恐不安的喝下。

柳氏看著流雲一飲而盡,眸底閃過一抹輕視,她就不怕自己下毒。

“啊,老爺。”冷丞相本來見柳氏如此識大體,亦覺得近日來有些愧對她,畢竟多年夫妻…。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一旁的流雲突然捂著肚子痛苦的蹲在地上。

“啊,痛…。”

“雲兒。”冷丞相急忙從桌案旁起身扶起流雲。

本來見冷丞相看向自己的眸光溫柔變暖而正欣喜的柳氏見此,就連見慣大風大浪的她也愣是給蒙住了。

於是丞相府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請來了大夫。

大夫把了把五姨娘的脈搏,又搖了搖頭這才有些躊躇的看著冷丞相。

似看出大夫的猶豫,冷丞相目光在柳氏身上停留一瞬,遂冷聲道,“說。”

聲音之怒嚇得這年過半白的大夫差點一個趔趄給跌在地上。

“回大人,這夫人是吃了閉子湯,本來如這沒有身孕的夫人喝了也沒事,是這位夫人身子骨弱,體虛不受補,所以才…。”大夫猶豫著看著冷丞相的麵色戰戰兢兢的說完,便退向一邊。

床上的流雲一聽此言,遂硬撐著坐起身子,眸光委屈的看著柳氏,“怎麼會這樣,姐姐你這是何必,流雲早就對老爺說過不會懷上老爺的孩子,此生不想卷入這子嗣之爭,也曾在老爺麵前喝下了絕育湯,為何……”流雲話落,雙手捂臉,神態悲哀莫名。

柳氏聽言,身子驀的後退一步,語聲都似有些顫抖,“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柳氏說話間走上前,正好擋住了周圍二姨娘與三姨娘冷丞相的目光,直逼入流雲眼底深處。

流雲巧笑的看著柳氏,姐姐這是做什麼,妹妹送你一份禮物喜歡嗎。

“你這個賤人,你故意的,你陷害我。”柳氏怒聲出口,連形象都不顧了,從來都隻有她算計別人,何來今日被一個小女子擺一道,心中鬱結之氣難以疏發,硬是將一張平日裏雍容端婉臉給變了形。

“住口,出去。”冷丞相對著柳氏一聲怒吼,看向柳氏的眼光陰寒而絕情,柳氏是什麼人他自然清楚,不過一介弱女子她當真都不容得,當年……他忍,可是如今……

“老…。”

“我說姐姐,你快下去吧,眼下丞相正在氣頭上,等丞相氣過了,再說也不遲。”二姨娘勸說著拉著柳氏出了房門。

四姨娘眼觀鼻鼻觀心,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流雲後,退了下去。

……。

屏風後躺於軟榻上的慕容晟睿見身後半天沒有聲響,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的,他猛的起身,一步跨過屏風。

這一刻他動若脫兔,速度之快,讓早已麵色緋紅,緊抓浴桶強自隱忍某些想法的冷言諾在抬頭瞬間有些錯愕,因這,心中的躁熱生生的涼下幾分。

慕容晟睿看著不正常的冷言諾,她在他麵前,一直是堅毅的,嬌俏的,鮮亮的,此時,她卻緊咬著唇瓣,望著自己不說話,一雙明亮燦爛的美眸裏此時水光盈盈,倒映自己欣長身影,旖旎而動,這本來是他最希冀的,可是此時他卻眸光一冷,催情散?

遂上前,快手點住冷言諾周身幾大穴,抱起她的身子,她很軟,很燙,炙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差點灼熱他那顆早已蠢蠢欲動的心。

“我什麼時候中的招,那針沒毒。”冷言諾咬著牙吐出一句話。

“別說話。”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唇瓣咬出的一絲血絲,襯得溫軟嬌嫩的麵容瑰豔欲滴,抬起頭,看了眼天邊月色,清潤的眸光不經意一晃,攔腰一抱。

冷言諾隻覺身子一輕,便落入一個溫潤沁香的懷抱,那平日裏關注不到的溫度,此時卻是如此的清理條晰的甚至髓入心間,不自覺的朝慕容晟睿靠了靠,她並未因此覺得尷尬而臉紅,隻因為她的臉已經紅得可看清臉部皮膚下流動的血絲。

慕容晟睿抱著冷言諾出了房門,正巧看到清一清二與奶娘跨進院子。

剛剛踏進院子的清一清二,看此,神情皆一呆,他們明顯看出了王妃有不平常,因為她們的王妃外表溫柔內裏彪悍全然不可能如此小鳥依人,再捕捉到自家主子那冷凝的表情,心道王妃出了什麼事。

“王妃怎麼了,我們……”一旁的奶娘看此情景發覺不對,支唔半天沒說出整句話。

慕容晟睿看了眼一臉緊張內疚而惶怕的奶娘,眼光一閃,再一觀懷中的冷言諾,事情不對勁……

“嗯…。”冷言諾口中一個間節,剛飄出一半,生生的敲醒她腦中的防線,神智微微一回,咬牙給憋了回去。

慕容晟睿見此,遂腳尖一點,消失在夜色中。

“今晚是月圓之夜啊。”清二看著遠去的黑影半天反應過來。

清一麵色一變,“快去找山老。”

……。

慕容晟睿抱著冷言諾一路急行掠影,冷言諾此時腦袋早已渾渾混混,她隱約覺得自己不隻是中催情散的模樣。因為她又好像睡覺,此時想睡覺與某些灼燒至心的**折騰得她迷迷糊糊,卻隻能吹著風能喚起絲絲清醒,穩住心中不要立即將慕容晟睿撲倒的衝動。

“如果實在忍不了,就地洞房,我也是願意的。”隱隱風中,頭頂上傳來慕容晟睿微微含笑的低語,低迷誘人。

冷言諾卻因為這一句話,眼眸狠狠一瞪,手下意識的在在留在自己腰間的手腕上一扭,我叫你調戲。

慕容晟睿痛“噝”一聲,笑道,“看來,諾兒精神還很好。”一句話滿含深意。

“好你個大頭鬼,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冷言諾奇怪的因為慕容晟睿幾句話神智恢複了些,穩住了內心最原始的衝動。

“去…。”慕容晟睿剛開口一個字,麵色卻微微白了那麼幾分,不是很明顯,但是在如此急行掠進中,月光灑在他精致完美的容顏上,一絲一毫都落進冷言諾眼中,那麼明顯。

冷言諾心下一怔,突然抬起頭看天空,今晚月亮很圓,朔月,她怎麼忘了今晚是朔月。

身子不經一冷,這一冷,她竟突然發現,體內那股躁熱淡去許多,困意也不似之前來得那麼狂猛。

“你寒毒發作了。”

……

“今夜是朔月,王爺的寒毒…。”璃王府,清一清二不管不顧的衝進山老的房間,將山老從床上扯起來,披頭就是一句急中心出的話。

山老聞言,漫不經心的搖搖手,“別擔心,我已經配好藥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發作,去他房間的密室裏泡足一夜就好了。”

“可是,王爺出府了。”清一瞪著眼睛。

“王爺抱著王妃出府了。”清二緊跟著。

“王妃好像不對勁。”清一再說。

“我隻是給王妃下了點蒙漢藥,怎麼會…。”一旁的奶娘上前一步,一臉老臉此時全是後怕,她呆在璃王府多年,自然不是笨人,也會些輕弱武功,剛才觀王妃表象,全然不是中了蒙漢藥的的症狀,倒是……

待奶娘抬起頭時,麵前早已沒了山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