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隻是想要試探自己,見好就收,自己動手點了婦人的穴。
這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真不好,冷言諾聽著人群中對她的讚揚,微然一笑,失之東隅,收之桑隅,至少不會全無好處,她不是無形中給璃王府又留了一個睿智憫人的好名聲嗎。
“清香,去查一下今日之事。”冷言諾轉過身低聲對清香吩咐道。
“沒想到這小郡主解了問題,她就如此走了,璃王妃此次真是無用功啊。”人群剛剛開始散開,楚浴染便走了來,言談姿態風雅迷人。
冷言諾盯著楚浴染半響,眼神卻定在楚浴染身後慢楚浴染半步的男子身上,男子眼眸清澈潔淨,麵容幹淨,身材精瘦高挑,很像某個人。
見楚浴染微微異樣的眼神,冷言諾一笑,“子卿郡主不過未嫁女兒,自然是不宜下車的,這點本妃倒是懂的,定王又何必在此煽風點火呢,明知本王妃不吃這一套。”
“嗬,本王真該慶幸璃王妃在本王麵前如此直言不諱。”
“直言不諱倒總比被本王妃惦記的好,定王說是吧。”冷言諾意有所指一笑,話落,不再停留,帶著香葉與清香向馬車走去。
楚浴染看著冷言諾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凝半響,對身後男子道,“元浩,心服口服吧。”
“看來璃王妃的仇人倒不少。”被稱做元浩的男子答道,語聲清朗卻無形中透出一種蒼涼的氣態。
正欲上馬車的冷言諾聞聲那句“元浩”身子微頓,而後如常。
果真是他,那日在酒樓門前衣衫襤褸的男子,沒想到不過幾日不見,人家看上去似乎已成了定王府的坐上賓。
雖然對於元浩全族滅殺之事未曾得知詳盡,但是那日裏見慕容晟睿的麵色,想來其中必有隱諱,如今元浩又投了定王,可見一般。
“王妃,剛才暗中好像一直有人在對那兩人下命令。”馬車裏清香見冷言諾坐好,方才開口。
冷言諾聞言抬頭看看清香,清香會武功,能有感知不意外。
今日這出戲,明麵上是要訛成王府,實際上不過是試探自己的引路石,到底是誰對自己如此在意,知道自己想要的結果後又立馬傾身而退。
今日,如果說她唯一失策的地方,那就是在暗中人麵前暴露了她會武的事實。
對方步步謀劃,算到自己會必定會出手幫成子卿,算到自己必定會當眾揭穿二人,真若如此,那倒真不能小瞧。
……。
天慕京郊一處破廟裏。
“主子,那兩人已經處理好了,璃王府不會查到任何消息。”一粉衣女子對著前方背影恭敬回稟。
“嗯。”前方背影微點頭。
……。
“不知道是人的仇人多,還是我的仇人多,我想應該是前者。”冷言諾正在執筆作畫,此時看著無論何時都是步履從緩地的慕容晟睿微帶不滿的開口。
慕容晟睿似乎極樂意看冷言諾在自己麵前擺弄她的小脾氣,麵色溫潤怡然,“你知道藍家嗎?”
“藍家?”冷言諾手中筆一頓,抬頭看著慕容晟睿,“三十年前被你父親逼退隱世的藍家?”
“是我們的父親。”慕容晟睿好心提醒。
冷言諾最先沒反應過來,隨後明白過來,連忙錯開這個話題,“藍家怎麼了?”
“不太安寧。”
……。
入夜。
丞相府書房裏,柳氏手端紅木精致托盤,托盤裏正用青花瓷碗盛著香氣繚繞的湯水。
“老爺,先休息一下,這是我親自下廚為你熬的歸心湯,對身體有益,你嚐嚐看。”柳氏上前一步,聲音細柔蜜軟,笑得春風解意。
冷丞相本來正在處理公文,此時聽著酥軟的聲音,再聞那悠悠香味,抬起頭來,正見柳氏今日一襲粉紫色羅衫,腰束輕紗絲帶,麵若桃紅…。心神一蕩,手不自覺的就撫上了柳氏的臉,另一手就順勢摟上了柳氏的纖腰。
“哎喲,當心湯。”柳氏眸光一嗔,將湯品放在桌案上。
“夫人今天日真是特別美。”冷丞相的目光在柳氏今日特地精扮的麵上留戀。
縱然冷丞相心機深沉,可還是逃不過色~欲一關。
冷丞相看著看著,手開始動作起來。
“夫君。”柳氏將冷丞相的手柔柔捉住,身子旋轉一起,“別急嘛,我還要說正事呢。”
冷丞相見柳氏麵色突然一本正經,也沒有不滿,反而溫柔問道,“什麼事?”
“老爺,昨日裏聽冷言諾說,原來那李狀元李若風對冷言月心思,差不離這回京就會向聖上請旨。”
“這事我聽過。”冷丞相點頭,眸光那冉冉升起的溫欲之色在眼裏旋轉升溫,而後手一把摟過柳氏的纖腰。
“既然言月得了李狀元的心,不如我們趁勢…。”柳氏語聲溫暖細媚,與冷丞相眼神一對,自然明白。
“天色已晚,不如去房裏…。”冷丞相細想之後,看著柳氏,語聲溫柔曖昧起來。
“老爺。”柳氏又一把捉住冷丞相的手,眼眉一亮一嗔,“待會到我房裏來,有好東西呢。”
“哦。”冷丞相一下子心癢癢。
可是想到柳氏說的好東西,手也放開,隨後柳氏如一陣風般飄出了屋子,冷丞相的手還僵在空氣中,精光四盛的眼裏滿是紅**光,心中想著一會兒趕緊去柳氏房裏。
收拾好公文,冷丞相就準備離開,剛要起身,便覺一道香風嫋嫋撲麵而來。
隨後見門一開,一團白影跌落進來,正好撲進冷丞相懷裏。
“老爺,我怕。”懷裏傳來流雲軟軟嚅嚅的哭調。
冷丞相順勢將流雲抱緊,剛才被柳氏挑起的無名火一下子又給撩拔起來。
“怕什麼?”冷丞相開口。
“流雲初來乍到,不想一人孤單入睡,想要老爺夜夜陪伴。”流雲邊說邊抬頭,一幅含量情脈脈,又媚眼如絲,情意深深。
冷丞相看著流雲精致白嫩的臉,心中火勢早就大起,隻是剛剛才應了柳氏去她房裏,柳氏雖然年近四十,畢竟又是多年夫妻,可是…
“老爺。”流雲抬起頭,注意到冷丞相眼底的猶豫,更是一聲低喚,本今夜就穿得單薄,這一撒嬌,頓時覺得那灼人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衫傳透過來。
再夾著那年青張揚蓬勃的青春氣息,冷丞相再也顧不得,就連這裏是書房他也未在意,頭一低。
“唔…。”
“嗯…。”書房裏,簾簾飄搖,軟榻上,被翻紅浪,一室緋色迷迷。
柳氏院子裏。
柳氏此時衣衫半退,美人橫臥,露雪白豐潤之膚,而柳氏保養完好無暇的手臂上此時正拿著一紗薄透清涼的裏衣。
這是天香坊這季才出來的新款衣衫,最是夫妻之間……最能和諧和諧。
如果此時冷言諾見到,怕會滿臉佩服,原來這情趣內衣,古人早有想到啊。
按理說老爺早該來了,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丞相過來,柳氏本來培育好的興致,都已失了幾分,幾經思忖,遂,起身,穿衣,向書房而去。
“呃…我的雲兒真美……”
夜瀾深靜,柳氏剛一入院子,便聽見書房內那羞人又毫不避忌的曖昧氣喘與聲響,那一瞬間連腳都抬不動了。
如果說這流雲與丞相是在內屋裏幹此事,她覺得還能承認,不過是男人難過美人關,可是,是在書房,她嫁與丞相多年,丞相最看重什麼,每次,即使興致再高,也絕計不會在書房……
而且,他知道她還在等她,為了前日之事,她今夜特地不顧往日形象,也學著那些女子媚惑之態度,可是,他還與這小狐狸精在書房…。這麼大的聲響…。柳氏牙齒緊咬唇瓣,一手扶著月牙門,嬌好溫婉的麵容在月色下顯得猙獰可怕。
而書房內做著規律運動的二人仿若不覺屋外那道淩厲欲置人死地的眼神,依舊繼繼和諧。
臂彎處,流雲抬起頭,承受著身上之人的動作,目光微偏看向窗外那不甚明了的剪影,嘴角一抹冷笑。
而丞相府屋頂暗影處,冷言諾看著那書房院子裏柳氏慘白猙獰的臉色,心情一下子舒爽如風過,就連白日被人下道的事兒也飄散開。
回頭再看了一眼屋內,咳咳,冷言諾耳根處一片紅雲,沒想到這謹娘找的人這麼上檔次啊,功夫不錯。
隨媽腳尖一點,冷言諾落在丞相府後院牆根處。
“小姐”暗處的香葉上前來。
“走吧。”冷言諾話落,帶著香葉身子輕起。
來過一次,又是手到擒來的五行之陣,冷言諾自然是駕輕就熟。
吩咐好一切,冷言諾慵懶的坐在之前明風的屋子裏,靜靜等待著,而在她的對麵,明風靜靜的閉著眼睛清冷孤悠。
月色靜靜,窗戶半開,一冷月光傾複流泄照那幾進透明的容顏。
身後香葉同樣一襲男裝上前一步,看著冷言諾,“小姐,你真打算…。”
“勢在必行。”
“可…。”
冷言諾一抬手阻止了香葉接下來的話。
君子不背言,她不是君子,可是既然應了別人之求,那就得千方百計的做到。
……。
天邊清月滿掛。
一抹重紫身影飄進了屋內,帶來滿室繁花似錦。
“明公子想好了麼,用百年騎兵換回此間上千人口的安寧。”隨著男子話落,房屋周圍響起漸行漸近的雜遝腳步聲。
“真是巧,沒想到能在此地遇見定王。”隨著話聲,屋內燭火突然被點燃。
屋內一片光明。
楚浴染極其輕微的後退一步,看著冷言諾,然後一笑,“洛言公子竟也在此,實在是太巧。”這一笑間隱去眸中那一星詫異之色。
冷言諾往後一退,坐於床榻上,似悠似歎,“沒辦法,這明公子命不久矣,昨晚辭世,說是今晚有貴客臨門,讓本公子虛位以候,順便再告訴定王,定王想要的東西他手中實在沒有,又再順帶威脅了本公子一把要保住此間人信命。本公子向來心善自然就應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