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姳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撫著腦袋。
緩緩坐起來。
當看到房中央站著那道背影。
即便她現在腦袋暈乎乎地，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殷首輔？”
殷首輔身體一僵，卻沒回頭，張嘴見，仿佛被黏住一般。
他用力吞了下口水。
才回道：“是微臣，微臣是跟著肅王跟肅王妃來的，他們去廚房給您熬藥了，馬上就回來，如果您覺得微臣在您房間呆的不妥當，微臣現在就出去。”
自從上次跟南無憂聊完後。
燕玉姳回來後，已經狠狠反思過自己了。
所以，當她看到殷首輔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
她沒了以往見到他之時那份雀躍。
隻有滿滿的歉意。
“殷首輔……”燕玉姳望著殷首輔過分纖瘦的背影，嗓音輕輕地，“對於過去的事情，本宮很抱歉。以後本宮不會再做出讓殷首輔為難的事情了。”
殷首輔身體一僵。
他都想好，如果長歡公主跟自己哭訴。
自己要怎麼安慰她。
結果，她卻在跟自己道歉。
殷首輔瞳孔微微睜著。
下一秒。
他緩緩轉過身，正對燕玉姳。
燕玉姳沒想到他會轉身，一時間也愣住了。
兩人就愣愣地互望著。
直到燕玉姳率先反應過來，衝著殷首輔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殷首輔，本宮不是在耍什麼新花樣，你不必擔心。”
殷首輔眼皮跳了跳，抬眸看向麵色蒼白的燕玉姳：“駙馬為什麼要打您？”
這下輪到燕玉姳愣住了。
這好似是殷首輔，第一次主動開口詢問自己跟駙馬的事情。
燕玉姳以為自己會喜悅，甚至會激動。
可惜，什麼都沒有。
隻有平靜。
“本宮跟駙馬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的。”燕玉姳感覺突然對著殷首輔說出自己隱藏在心中的歉意，整個人好像卸下千斤重的擔子，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今天也是本宮急眼了，說了不該說的話，才惹怒了駙馬，是本宮活該，不怪別人。”
殷首輔的手，一下子攥住了。
他記憶中的長歡公主，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
而眼下，她卻把姿態放的如此低。
“長歡公主，如果您跟駙馬之間真的有什麼事情，您可以跟微臣說，微臣願意幫您在皇上麵前說幾句。”這是殷首輔能為燕玉姳做到最大限度了。
燕玉姳搖搖頭，口氣低迷：“殷首輔，真以為父皇會不知道本宮跟駙馬的事情？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是父皇出麵教訓了駙馬，到最後，所有的謠言還是會落到本宮身邊，畢竟本宮沒有子嗣，就是原罪。殷首輔，本宮都已經習慣了，而且今天一事，是本宮早就預料到的，沒什麼大驚小怪。”
“可您都被駙馬給打了，額頭上還有那麼大一個口子。”WwW.com
殷首輔的胸口突然痛了起來。
連呼吸都在痛。
“今日一事，若是傳出去，丟的便是皇家顏麵。即便有人相信駙馬真的打了本公主，殷首輔覺得，會有多少人會勸著本公主跟他和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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