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燕北鳩想要起身,卻被南無憂一把按住:“藥膳太苦,今天就不吃了,睡覺,我陪你。”
燕北鳩急眼了:“姐姐,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南無憂靜靜地瞅著他:“你不就是想我留下來陪你麼?”
陪他是一回事。
但話是另外一回事。
可在南無憂冷眸注視下,燕北鳩不敢繼續說了。
隻能聽話地窩在南無憂懷中,將漂亮的臉蛋埋進她的頸窩處。
蜷縮著。
明明很累、很困,但就是沒有睡意。
腦海中,充斥著姐姐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話語。
燕北鳩覺得,姐姐應該很快對自己膩了。
“姐姐……”
心裏還是不死心,仰頭大膽地看著南無憂:“你會不會不要鳩兒?”
南無憂不知道,短短幾分鍾內,燕北鳩的情緒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刺激連連,更不明白他怎麼就說出這句話。
“我是你的王妃,怎麼可能不要你?”
“那要是你不是我的王妃呢?”燕北鳩較真起來,“我的意思是,當初如果姐姐沒有在機緣巧合下嫁給我,我們隻是萍水相逢,姐姐會留下來陪著鳩兒嗎?”
他哪來這麼多假設的問題?
南無憂微微蹙眉:“燕北鳩,你今天怎麼了?吃錯藥了?”
燕北鳩唇瓣顫了顫,重新將臉蛋埋進南無憂頸窩處。
本以為他消停了。
結果,才隔了五分鍾。
就傳來他悶悶又帶著一點委屈的聲音:“姐姐說,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在跟我劃清界限麼?還是覺得我無可救藥,不想管我了?”
這話。
讓南無憂愣了有十秒鍾。
然後,她就明白,為什麼燕北鳩一下子就在蔫了。
他是在害怕。
害怕自己,不管他了,不要他了。
南無憂低頭,輕笑一聲,伸出兩指將燕北鳩的下巴抬了起來。
瞧瞧。
她的鳩兒哭得多傷心,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順著眼尾滑落。
鼻子也通通紅。
還一抽一抽地,不讓鼻涕流出來。
將弱小可憐無助,演繹地淋漓盡致。
南無憂低頭,順著他的麵頰,將他麵上的淚水一顆顆吻掉。
最後落到他唇上,輕輕道:“我隻是覺得,我不應該管你管得太緊,你是一個具有獨立思想的大活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按照我的想法做到一模一樣,不然我累你也累,說不定還會發生沒必要的爭執。我是個特別害怕爭執的人,鳩兒你懂我說的嗎?”
這樣的解釋。
燕北鳩聽懂了。
他輕輕回吻著南無憂:“姐姐是怕自己的占有欲嚇到鳩兒嗎?”
南無憂想了一下,點頭:“你可以這麼理解。”
燕北鳩心裏的恐懼,瞬間一掃而空。
他用力攬住南無憂,奪走她口中所有呼吸,眼尾緋紅,口氣輕顫:“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聽著他輕顫中帶著興奮的聲音。
南無憂犯糊塗了。
他高興個什麼勁?
“我好高興,聽到姐姐說,對我有占有欲。”燕北鳩的聲音忽然嗚咽起來,從小到大,除去母親,其他對自己過多關注的人,都帶著目的,沒有一個人能做到像南無憂一樣,將一顆心全放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