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歲月裏,許妍妍再沒有看見過這種鳥類,她越發的堅定這是一種帶來生機,送走死亡就會消失的訊號。
結束是另一種開始。
她離開醫院以後的新生活,悄然開啟她人生新的篇章。
剛回家的第一周。
許妍妍並沒有什麼精氣神,她依舊每天都花費大量的時間休息,同時也必須遵照醫囑按時服用一些藥物,那是一堆即使灌兩三杯白開水,也依舊有些難以咽下的藥片。
很苦。
但不得不吃。
不過......像是這般的苦滋味,如果中和上一些戀愛的甜,也是能接受的。
慢慢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妍妍的心情明顯沒有那麼緊繃了,整個人也肉眼可見的變得有了許多的活力,最明顯的轉變,大概就是她瞳仁裏麵開始有神采了,它不再總是灰寂寂的,像是一團罩著霧氣的無波死水。
而她的頭發也重新長出來了。
濃密又細軟,彎卷著到眉毛位置的長度,總是讓她看起來有一種雌雄莫辨的乖軟少年感。
冬日頗冷。
房間的地板上麵,早就鋪著一層厚厚的毛毯子。
許妍妍曾經計劃著和姐姐一起躺在上麵看書的計劃,終於是可以照著原定期望的那樣,付以行動。
不過.......
讓她感覺有些納悶的是,她回來以後就好像沒見過池冉摸過一次鋼琴。
如同現在。
她抱著平板玩遊戲的時候,池冉在一旁又架起一本厚厚的醫類書籍,沐浴在午後的陽光底下,慢慢的翻閱著,不時會做上一點筆記標注。
[嘩——]
指尖摩擦著紙張,翻過一頁又一頁。
室內安靜。
除了她平板外放的消消樂音效外,就隻剩下池冉不時翻看書籍的聲音。
姐姐她......
想到有一種不願意去細想的可能,許妍妍的呼吸頓時緊促了起來,她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從平板上麵挪開,落在對方那隻在暖調光線下,似乎暈著淡淡光線的白皙左手腕上。
看不清......
寬口毛衣微微隨著她抬起手的動作,下滑露出一點腕骨,但是看不清............
也許。
許妍妍曾經在深夜的時候,數次撫觸過那兩道淡淡的割痕,卻是不確定這愈合時留下的痕跡,會不會也同樣在損害到內裏後,留有一定的後遺症。
她想說懊悔未免太晚。
剩下的隻能是期盼一切都隻是她過於敏感的猜想。
接下來的那些日子裏,她始終不敢主動去問,也不敢主動提起任何關於鋼琴的字眼,怕戳中對方心中痛處時看到同樣懊悔的眼神。
後來。
也確實證明一切都是她敏感過度,池冉的左手依舊是那樣的靈活,不論是在演奏鋼琴上麵,還是落在別的地方,她總是那樣的遊刃有餘,常常引起她的驚歎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