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小段路的距離。
許妍妍就因為這久違的過於親密的擁緊觸碰,和姐姐日漸謹慎的溫柔照料,欲望如同荒原野草瘋長一般的,在心底生出一波又一波。
她知道。
有一種像是蟬蛹破繭的怪病,以更加蠻橫,且不可抑製的速度正在遍布她的四肢百骸,它融進血液裏麵,也滲透到骨髓裏麵,輕易是無法除去它的氣味跟存在。
它在散發著誘引。
和夢裏臆想的那些情景一樣,總是引導著她說一些霸道宣誓主權的話。
可惜......
現實往往是需要一定勇氣的。
她目前除了看著也就隻剩下看著,充斥著葷腥的占有欲注定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許妍妍知道。
這一段時間的病痛折磨,已經讓她的模樣瘦得有些脫相......甚至和池冉並排站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引得周邊的路人頻頻投來奇怪的注視打量。
大概。
既像厭食症患者,也像童話故事裏的老巫婆吧。
許妍妍垂了垂眼簾,將所有的畏怯情緒都深深藏進瞳仁深處。
她始終都在很認真的堅信,這一切的醜態總有一天會消失在時間洪流裏,就在濃密的秀發重新蓄到她腰間的時候,她要把所有自信都重新拾取回來。
到時候.........
她想要實現的願望,大概已經不再滿足於,隻和姐姐的名字出現在同一房本上麵了.......
畢竟。
欲望這種摸不清看不著的東西,它是會在無形之中膨脹的。
路近盡頭。
這棟房子裏麵的一切擺設顯得熟悉又陌生,許妍妍似乎又聞到空氣裏淡淡的消毒水氣味,隻是風一吹過就又尋覓無蹤。
“阿妍,我要出去搬一下東西,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兒可以嗎?”
“好。”
麵對身邊人的溫聲安撫,她應得乖巧。
隻是。
當感覺到腰間環緊的手,慢慢鬆開抽離的時候,又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許妍妍的眸底閃過一絲掙紮之色,她的目光追逐著那背影在大門的位置消失,盡管清楚馬上就能再次看到,還是會忍不住感到一陣陣空落落的心慌。
她.......
似乎在倉裏真的孤單了太久,一旦靠近溫暖,就會忍不住想要一直貼得緊緊的。
[嘰嘰喳喳——]
窗外又傳來一陣鳥鳴的聲音,非常的熟悉,她在醫院的時候總是會聽到這一種鳥的聲音在叫著。
許妍妍的心底詫異。
她越過沙發,慢慢掀開窗邊的簾子往外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後院花房,裏麵還盤踞著綠藤,有嬌豔的花朵開在枝頭上麵.........而那鳥兒依舊叫著,就佇立在一棵樹葉青綠的樹梢上麵。
它長得漂亮。
隻是又躲躲藏藏的隱進葉片裏麵,最後連聲音都消匿。
尋尋覓覓不見。
大概吧。
這也許是她幻想出來的一種產物,一種向往著積極明媚,獲得希望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