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們不要再見麵了(1 / 2)

這一整日的病房內都漂浮著奇怪的氣氛,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所描繪勾勒的透明柔和。

天空高遠。

棉花一樣的雲也飄得慢悠悠的。

而許妍妍接受完一份強烈到,可以為她所消融的無瑕真心後,她原本灰撲撲的心境也似蝴蝶效應般,開始有跡可循的發生一係列微弱轉變。

她覺得。

這可能是一個可以吹散籠在心頭霧霾的龍卷風。

隻是.......

接連兩次從高高的病床上摔倒,造成的身體各處淤青蔓延,再加上劈頭蓋臉讓她鼻血噴濺的一巴掌,最終還是導致她被轉送進重症監護室裏麵,進行一係列高度密切的監測治療。

許妍妍那句借著眉目繾綣的注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對著池冉說的“以後可以每天早上都給我一個吻嗎?”也成了一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實現打卡的事情。

是的。

這次是完全被單獨隔離起來了,除了醫護誰也無法進去探望。

她不能在地麵來回的活動,隻能是遵照著醫生的安排,躺在那一張窄窄的病床上麵,和周圍一堆亂七八糟的奇怪儀器度過一整天。

時間本來是漫長又應該難熬的。

可漸漸的。

許妍妍卻愈發的覺得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流逝的很快,她隻能是祈禱著命運能夠尊重她的選擇,現在振作起來還不算晚......

森德安住院部頂樓。

兩道纖細單薄的身影伏靠在天台的護欄杆上,肢體動作頗同頻的半仰著臉頰,抬手抽著煙。

夜涼風大。

她們的衣擺被吹的呼呼作響,鼻尖處也沾染上冷意。

在昏沉的外牆燈光折射中,也不知是誰又輕輕的吐出一陣煙圈,裹在風裏拂過麵頰的時候,竟是有些熏紅了眼圈,帶起一陣不易察覺的濕意。

良久之後。

身上依舊穿著條紋相間病號服的池冉扯了扯唇,望著遠處繁華的街景突兀的輕笑一聲:“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比較符合長期相處的朋友,但似乎我的判斷也不一定準確,你沒我想象的那麼懂我。”

她的聲音內斂低緩的,分明沒有多大起伏,可卻在這初秋微涼的夜色裏,卻給人一種冷冽的仿佛藏著一根根尖針利刃的感覺。

夏蓉紅唇啜煙的動作頓了頓,眸光微微閃動過一點兒水光,繼而語調有些微澀的反問:“怎麼這麼說話,難道你這是已經開始嫌棄我了嗎?”

她偏了偏頭望向一旁。

直到嘴裏叼著的煙已經被風卷食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什麼她想要的否認。

這種時刻。

如果說沉默隻是另一種程度上的默認,那麼那一雙鑲嵌在池冉那張憔悴麵容上,帶著隱忍慍怒注視她的狹長眸子,則是令她破防的開始。

夏蓉不淡定了。

甚至連帶畫著精致妝容的五官,都變得有些扭曲起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難道就隻是因為我打了那個賤丫頭一個巴掌,你就要跟我撇清關係,甚至.....甚至........”

她那句朋友也沒得做的無力咆哮,最終還是哽了哽喉,噎回肚子裏。

池冉的頭發被吹浮上來的風刮得淩亂起舞,她的麵容透著一股子蒼白,唇色卻又有些因為血氣翻湧而偏紅,在昏沉的環境裏麵病態的彷如吸血鬼重疊。

她聽著對方輕飄飄略過重點的聲音,握著欄杆的五指早已經因為過於用力,而骨節泛白:“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巴掌對她的麵部造成多大的傷害,你是存心想殺死她,對吧!”

麵對一向沉穩的好友,突然的厲聲質問,夏蓉的麵色瞬間白了幾分。

那晚枕頭上麵蔓延的血跡已經令她做了一連串的噩夢,再一聽對方第二天就被緊急送進重症監護室,她更是躲了好幾天沒敢出現在醫院裏麵,怕的就是這人突然死了,她逃脫不了幹係。

可是.........

她明明到現在為止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因為她啊..........

夏蓉是委屈的。

有一種吃力不討好,反被怪多事的尷尬無措。

她迎著池冉藏著怒意的凝視眼神,猶猶豫豫的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為自己辯解一下:“冉冉.......雖然我確實是不應該對你的女朋友動手,可如果不是她一天到晚鬧那麼多幺蛾子......害你也跟著.....啊!”

夏蓉的話說到一半,直接就被扼吞回喉嚨裏麵。

隻見。

池冉眉頭緊皺的,用雙手緊緊攥住她胸前的那點布料,帶著她的身體狠狠朝後壓向護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