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們在雨裏淋了那麼久,回去以後怕是要感冒發燒。
池冉餘光掃見女孩臉上的愁鬱,又曲著手指捏了捏那軟乎的臉頰,語氣有些好笑的調侃。
“能不能別總想著別人了?”
“過完年沒幾天我們就要走了,有沒有想好,到時候要怎麼布置我們的新家?”
許妍妍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隻見她窩在座椅裏,掏出夾層裏的白色平板,打開備忘錄朝對方晃了晃。
“喏。”
“都在這裏列好了!”
“不過還有一些小細節需要補充補充。”
對了!
她還要在房間裏鋪上一張大大的毛墊子,到時候就可以在太陽照進來的時候,和池冉躺在那上麵看書…………
她計劃了很多。
以至於睡覺的時候,夢裏夢到的場景,全都是去A國以後的生活畫麵。
淩晨四點多。
許妍妍是在一片濕黏的包裹中,被迷迷糊糊弄醒的。
掀開眼皮。
房間裏的燈光依舊昏暗,窗外的景色朦朧模糊,床鋪內的另一人側著身子靠著牆還在熟睡。
她伸手摸了摸臉上已經幹涸的血漬,連忙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輕手輕腳將暈紅了一片的枕套取下後,仔細藏進了洗手間的垃圾簍中。
擰開水龍頭。
用一次性洗臉巾擦拭臉頰時,許妍妍低頭盯著那在白色水池裏,蜿蜒滾進下水口的紅色液體,心裏逐漸感到費解和不安。
“奇怪了。”
“最近怎麼老是流鼻血。”
難道是因為吃的太辛辣上火了,還是說因為熬夜熬的太晚了?
第二天早上。
穿著一身居家服的池冉,喝完了半杯牛奶後,對著坐在桌子對麵,眼底有些烏青的女孩,狀似不經意的問:“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起來了?”
麵對這突然的詢問,正捏著個三明治往嘴裏送的許妍妍,眼底閃過一抹慌張,很快又被她斂藏起來。
隻見她咬了口食物,口齒有些含糊的解釋道:“昨天晚上我有點肚子不舒服,所以在洗手間裏麵待了一會,你是不是那時候醒的?”
關於在睡夢裏流鼻血這件事情,不知怎麼的,她並不是很願意讓第二個人知道。
“你們倆昨晚幾點回來的?”
餐桌的主位上,江心蘭的視線在女兒和繼女的身上來回打量了幾圈後,話家常般的隨口插話問了一句。
“兩點吧。”
池冉接了話,她伸手將對麵女孩嘴邊沾染的一點食物碎屑取掉後,視線又重新落回了坐在主位上的中年女人身上,半歪著腦袋微笑問:“怎麼了媽媽。是我們回來的太晚,吵到你休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