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實他的猜測,蔣曉楊跑向財務處。
財務處有他們單身樓上一哥們,在蔣虹的隔壁,蔣曉楊不是很喜歡跟那哥們交往,那家夥說話悶聲悶氣的,聲音低得像抽絲,總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蔣曉楊有次跟他繞著彎談起蔣虹,他說那女人傲慢得一踏糊塗,財務處的人都有點怯她。
他說財務處的人大多都有外號,蔣虹沒有,別人都叫她虹子。
“蔣虹其實挺好的,傲慢歸傲慢,卻也是熱心腸。”他補充著說道。
財務處的那哥們這會兒不在,而隔壁的蔣虹在。
蔣虹穿著一件紅黑大格子的大擺裙,上身一件精致的牛仔小披肩。內裏是米黃色的薄毛衣緊塑著她凸凹有致的身形,豐挺的雙峰驕傲的聳立在胸前。
蔣虹真會穿衣服,女人的品位是通過衣服表現出來的。
她這種穿著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誘惑。
就像隔岸的風景,會讓許多男人夢遺,但不會讓一般男人靠近。
僅僅是蔣曉楊淺薄的判斷。
辦公室還是蔣虹一個人。蔣曉楊一進去就表現出很是不滿的樣子質問她:“剛才為什麼掛斷電話?”
蔣虹有點歉意的樣子,不安地看著蔣曉楊:“領導要報表來了,我總不至於把他不當回事兒吧。”
“哦,果然。”蔣曉楊說道:“是不是被逮住了?”
她問道:“逮住什麼了?”
“上班的時候花枝亂顫啊,領導不抓典型嗎?”
“他敢?”蔣虹嘴角往下一撇,眼睛往天上一撩,完全一副拒絕成熟的樣子:“什麼花枝亂顫呀,你欺負我。”
蔣曉楊向她伸出手,展在離她十厘米的位置,意思是把你的手給我。她把手往脅下一藏,挑釁似的看著蔣曉楊說道:“幹嗎?”
蔣曉楊說:“站起來。”
她說道:“不。”
蔣曉楊抓住她的胳膊。
這條胳膊跟他想象的一樣柔軟、纖巧、勻稱。
有一股悠悠的體香通過手掌傳遞到蔣曉楊的身上,讓他的神經激動地狂歡。
她抱著胳膊,藏著手,使勁地側著身說道:“你要幹嗎?”
她緊蔣得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讓蔣曉楊心裏產生了愛憐。
但蔣曉楊還是用力拉她站了起來,從椅子與桌子的縫隙中出來。
然後,蔣曉楊扳著她柔軟、圓潤的肩膀在地上轉了一圈。
她嘴裏不停地絮叨著說道:“幹嗎?你要幹嗎?”
她的身體的顫抖傳遞到蔣曉楊的心裏,讓他五髒六腑春水蕩漾。
蔣曉楊把她送回椅子上坐下,然後坐在她的對麵,微笑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的眼睛躲閃著蔣曉楊,喃喃地說道:“你有病啊。”
蔣曉楊說道:“我看看你的衣服。”
“咋了?”
“很好。”
“怎麼個好法?”說著話,她的眼睛這才抬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蔣曉楊。
這雙眼睛,怎麼說呢?
像一池湖水,淺層是春天般的風情蕩漾,深層卻是秋天般的冰涼寧靜。蔣曉楊想,在蘭石化這個地方,這種女人是沒有朋友的。
蔣曉楊看著她說道:“你得收斂著點兒。”
“為什麼啊?”
“你在傾覆著這個世界,讓人覺得不公平。”
“什麼意思?”
“有人會仇恨上帝啊,如果我是女人我也會這樣。同樣是女人,為什麼獨獨你風情萬種,而人黯淡無光?”蔣曉楊看著她十分認真的說道。蔣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紅到了耳根。
她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絞纏著自己的手指。
蔣曉楊感覺她的身體在收縮,要隱藏,她的目光深深地收回到了眼睛深處,樣子有些無助。
突然,她抬起頭,狠狠地看著蔣曉楊,她剛才已經收回去的目光變得刀子樣犀利地說道:“曉楊,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她的這種反應完全出乎蔣曉楊的意料,他有些傻了。
蔣曉楊感覺自己的臉也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尷尬得不知所措。
蔣虹長時間地絞纏著自己的手指,那手指修長細嫩,就像窗台上的盆景,柔弱無力,經不起一點點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