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進他嘴裏的那塊布很快被血染的通紅。
“昏倒了?”衛寧站在一旁,抬腳踹在了姚政的身上,見人沒有反應,直接讓玄豐把人拉到旁邊,省的礙眼。
這人是他的滅門仇人,自然不能輕易死了。
思及此,他又上前,探了姚政的脈,確認還有心跳,才放心了。
“陛下,臣婦有一事相求。”
在眾人還沒緩過神的時候,陸惜月兩步上前,屈膝行禮。
“寧王妃請說。”姬雲堰態度客氣。
他被送到宮中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撕裂開,姚林戈給他買的那些藥也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如果不是寧王妃妙手回春,此刻,他怕是已經在九泉之下,和父皇在一起了。
“臣婦想請陛下將姚政交給臣婦處理,他汙蔑我的父親,構陷老王妃與王爺,還害了衛家,臣婦想親手替他們報仇。”
姚政要是交給姬雲堰處理,無非就是一死。
裏一旁的姚林戈身體一震,看向陸惜月的神色帶起積分不可置信。
今日進宮,看到她時,已經很令人不解。
當日在書齋前,寧王妃有條不紊的救下了那個婦人,心善之舉早就種在了他的心裏。
盡管不想承認,但他的的確確對一個有夫之婦動了愛慕之心,尤其是此人,從前還那般待他。
他幾乎是壓製著心裏那些令他不齒的念頭,忍著不去關注關於寧王府的半點動靜。
少年慕艾,情竇初開,卻不是能輕易改變的。
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掉。
今日宮中一見,這些日子以來的憂心在看到她安然無恙是瞬間消散全無。
他不敢奢望寧王妃能多看他一眼,於情於理,於道德倫理,都是不可能的。
隻是他沒想到,現如今,她會開口向陛下討要他父親的性命。
阻止?
他有什麼資格去阻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何況,他父親所犯下的罪孽,早就不是一死能抵的。
姬雲堰並沒有拒絕,相反,他也不想讓姚政死了,偏偏律法在,他這個尚未登基的皇帝,如何能違背。
若是寧王妃開口,事情就好辦了。
救駕之功,受害者的身份,不論哪一樣都是最好的理由。
不過……
“衛家,是怎麼回事?”
“當年姚政為了鏟除後患,將衛家上百人……”
陸惜月緩緩說著,將衛寧待到了姬雲堰的身前。
聽到這些,姚林戈身形不穩。
竟然還有!
父親他都做了什麼!
他剛剛還向陛下求情,這可真是,姚林戈神色恍惚,驟然覺得沒臉。
衛寧看了陸惜月一眼,帶著驚訝。
這小丫頭在做什麼,不是說好的不提這事兒的。
陸惜月猜到他的想法,道:“你躲不過的,而且我知道,其實你很想替家裏洗刷冤屈。”
任憑誰家不明不白的被滅門,最後之剩下自己一個人,到頭來家裏枉死的親人還要蒙受不白之冤,欲加之罪,心裏也不會好過。
換做之前,陸惜月不會這麼多此一舉,蕭雲珩的話卻是讓她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