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定在了七日之後。

國不可一日無君,隻是眼下還要籌備惠帝與皇後的喪儀,所以耽擱了幾日。

姬雲堰被送回到碩王府,姬雲堰仍舊保留他碩王的身份,在外人看來,姬雲堰是給了姬無痕一個體麵,留了幾分兄弟之情。

實則不然,姬雲堰很清楚陸惜月的手段,她說姬雲堰從此以後日日煎熬,必然是真的。

如此行事,不過是一舉兩得罷了。

至於姚政,他大手一揮,交給了陸惜月處理。

姚家上下被牽連,如此叛國之罪幾乎是五服之內都被連坐,唯有姚林戈一人例外。

姬雲堰思索許久,又與蕭雲珩和姬津瑜商議,本想給他一個入仕的機會,姚林戈卻拒絕了。

他的父親罪孽深重,縱然他已經不是姚家子,身上卻依舊流的姚家的血,這是如何也抹不去的事實。

他自請在京城做一個私塾先生。

陸惜月不加猶豫的提出邀請:“姚公子覺得,我的雲林書院如何?”

姚林戈一愣,看著女子那雙真誠邀請的眼睛,拒絕的話再嗓子眼輪轉,怎麼也說不出口。

“……雲林書院,好像都是女學生吧。”他一個男子,會不會不大方便。

“無妨,我也打算開設一個男子書院,倘若姚公子能來,就太好了。”

她早就有這個打算了,隻是後來事情頗多,被耽擱了。

姚林戈的文學才幹可是一等一的,何況為人也不錯。

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姚林戈自時不敢再拒絕,何況,若是能在她開設的書院做教書先生,也算是贖罪了。

“那我就不推辭了,日後,就麻煩王妃與王爺了。”他對著二人深深的揖手。

“姚公子客氣了。”陸惜月彎唇。

蕭雲珩的視線自姚林戈身上略過,銳利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

察覺到這道目光,姚林戈停止了背脊,心下緊張。

寧王,是察覺出了什麼?

片刻之後,蕭雲珩轉過頭,對姬雲堰道:“陛下,臣有一請求。”

姬雲堰擺擺手:“寧王不必多說,朕明白。”

國公府蒙冤多年,他的父皇未能來得及替國公府洗刷冤屈,就讓他這個做兒子的來償還。

“傳朕的旨意,讓三法司的人進宮。”

他有心要給國公府一個公道,卻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偏袒,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正好和當年衛家的案子一並處理了。

轉日便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改號為泰平帝,取意為國泰民安,太平昌順之意。

泰平帝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審十多年前的衛家舊案與國公府的案子。

那些原本與姬無痕有糾葛的大臣們開始人人自危。

他們曾經對姬無痕表過忠心,國公府的事情或多或少的都有參與。

而與姚政謀合了十多年前衛家舊案的,已經在商議暗中跑路。

不過,還是有大臣勸解泰平帝三思,畢竟他才登記,局勢不穩,便如此心急的想要處理這些蛀蟲,難免會觸動朝廷根基。

對此,姬雲堰有另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