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文強，我……”
“那碗我要了！”
“你到我家白吃，還敢和我搶？”瞪著那碗香噴噴的，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早點，樓毓天火大地朝肖楠啟大吼，“給我！”
“哼！”肖楠啟回瞪一眼，什麼話也不說。怎麼，自己心裏鬱悶，又不能打他，多吃他碗飯還是可以吧？
“楠楠，你怎麼了？為什麼生氣？”還是枕邊人最了解他。
“楠哥，你別生氣，要不，我這碗也給你？”周文強還以為肖楠啟是沒吃飽才會生氣。
“不用給他，他這是自找的。”樓毓天當然知道坐在對麵的人為什麼生氣。“你也才剛出院不久，保證自己的營養是最重要的。”
“哦，那，那您……”剛剛好像想吃東西的人先是他才對。
“不用了，你中午多做點就好了，天太熱了，我要吃涼麵。”
“好啊。”
“啊，那文強，我要麻醬多一些，辣椒多一些。”一聽到食物的名字，肖楠啟的氣就消了一半，孩子氣的表現讓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楠楠，天氣已經夠熱了，吃那麼多辣椒你不怕上火嗎？”王威開口。
“怕什麼？隻要你不吃就好了。”曖昧的眼神讓王威紅了臉。
“你，你在說什麼？我，我本來就不吃辣的，你別在小孩子麵前胡說八道！”
“……”看著這兩個歲數加起來也快花甲的男人吵架，不知道是該說好氣，還是好笑。
“王哥，當初，那個，你……嗯……”兩個“正常”的上班族走了，留下的就是職業在家裏在工作的周文強和上完夜班在家裏休息的王威。周文強有心問問題，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文強，你想和我說什麼？”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吞吞吐吐的周文強，王威索性把《犯罪心理學》放到一邊，關心地問道，“錢不夠用嗎？還是有啥事要我幫忙？”
“錢夠用，王哥，你別替我操心了，就是，我有點事想問你。”
“隻要我能回答上的，我都回答。”王威拍拍胸脯，難得文強這麼嚴肅的問自己問題，如果不好好回答，那不就愧對一個“哥”字了嗎？
“那個……”猶豫了一下，周文強還是問了出來，“王哥，你當初和楠哥在一起的時候，家裏人反對了吧？你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咳！”王威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瞪大了眼睛看著周文強，“你咋想起來問這個？”
“我……我就想知道。”楠哥好像是說過先別和王哥說，那，就先別說了，不然……萬一楠哥不高興……太可怕了。怎麼相比，王哥也比楠哥溫和太多了。
“我家裏人沒有反對。”想想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和文強說了也就說了。
“啊？”王威的回答著實讓周文強吃驚不少，“王哥，家裏不反對嗎？”沒想到城裏人已經開放到這個地步了？不會吧？那如果這樣，那個樓先生的妹妹為什麼那麼說王哥呢？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的家人指的是我姑姑吧？我隻有她這一個親人加家人了。”
“啊？”那，王哥你的爸媽呢？看著王威有些黯然的臉，周文強沒敢問出來。
“我父母很愛玩，每到放假的時候，就會出去旅遊。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因為一次外出遊玩時車禍去世了。那時候我家裏還算是比較富足，所以親戚們都搶著領養我，為的就是能占有父母給我留下的遺產。可惜，隻過了兩年，在我五歲的時候，那些遺產已經被某個領養我的親戚賭博全都輸光了，而且，不僅輸光了，還欠了一筆債。然後，他就開始打我的主意了。”說到這裏，王威臉上掛著苦笑。
“王哥，你那麼小，怎麼會有錢呢？”在周文強的意識裏，欠債，當然是還錢了，可是主意打到王哥身上，有什麼用呢？他又不是他爸媽，那麼有錢。
“他把我賣了。賣給一個乞討過日的老乞丐。”
“什麼？”賣、賣給乞丐？乞丐不是最窮的嗎？電視裏的人不是經常說什麼“就算窮到去當乞丐，也……”乞丐？乞丐能買得起人嗎？而且，買賣人不是犯法的嗎？而且，乞丐買小孩幹什麼？他們自己都養不起自己了，還養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