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可以的人,此時卻兩眼無神,望著帳頂發呆,大大的眼裏滿是茫然。
想不通,好好的,怎麼就穿越了呢?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沒準睡一覺又回去了呢?
沈廉打了個哈欠,剛閉上眼睛準備接著睡,身體就被一股吸力猛地一拽。慌忙去抓旁邊的人沒抓到,被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捂著屁股站起來,看著眼前熟悉的青山綠水鬱蔥農田,沈廉雙眼一亮,驚喜得差點蹦出一口國粹,做夢都想不到,空間會跟著穿過來。
不過,玉佩不是半年前就弄丟了嗎?
沒有過多糾結,擔心被發現,沈廉跑池塘邊喝了兩捧靈泉水,趕緊出了空間。
見旁邊那人睡得好好的,連姿勢都沒變過,沈廉拍拍胸口閉上了眼睛。
因為老夥計的失而複得,沈廉這一覺睡得特別的踏實。
剛睜眼就對上一張放大的男人臉,沈廉嚇得倒抽口涼氣,還沒造作,就被冷冰冰的手掌捂住了嘴。
“唔唔唔!”
時慕白沒有理會沈廉的抗議,打量著那一張五顏六色的豬頭臉皺眉。
“真醜。”
扔了盒跌打藥膏到沈廉身上,時慕白坐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無比嫌棄的拿出手帕擦拭著手指。
那反反複複仔仔細細的架勢,像是恨不得來瓶八四消毒液好好消消毒。
沈廉剛受過人身攻擊,就遭受此等侮辱,一點都沒被打擊到,反而欣然收了便宜媳婦兒的饋贈。就是有點懵,呆呆的起來坐在床邊,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不過晚上看不清,現在白天一看,這家夥長得還挺好看的。
細長眉眼,唇紅齒白,往那一坐就是捂嘴咳嗽都自帶一股子矜貴,跟畫裏走出來的古風美男似的。就算難掩病態,臉色也過於蒼白,但那身體魄,仍舊是沈廉現在這副白斬雞身材沒法比的。
人家還有腹肌呢,他往身上一摸,一把子瘦骨嶙峋。臉醜不醜不知道,反正這身板確實沒什麼看頭。
“坐著做什麼,難不成還要我伺候你穿衣起床?”終於擦完了手,時慕白將手帕往炭盆裏一扔,便下地開始穿戴起來:“新婚第一天,得去給父母長輩敬茶,要是誤了時辰……”
沈廉發出靈魂拷問:“可這不是新嫁婦才幹的嗎?”
“嗯?”時慕白一個冷眼斜過去。
沈廉秒慫:“知道了!”
低頭看了看身上洗得泛白的書生袍,髒兮兮的好幾處還破了,看樣子被抬進來後連衣裳都沒換就給扔上了床。
這樣子肯定是沒法出去見人的,得換身幹淨衣裳才行,也不知道那沈家人把他抬過來的時候有沒有打包兩身換洗衣服,不過就算有他也不知道放在哪裏。
沈廉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局促。
一件袍子噗的罩頭扔了過來,沈廉七手八腳扯下來,抬眼就對上男人冷淡的眉眼。
“看什麼?”時慕白催促道:“還不趕緊換上?”
沈廉順口接了一句:“看你好看!”
時慕白整理衣襟的動作一頓,轉頭乜向沈廉。
沈廉被看得一激靈,趕緊低頭避開對視,麻溜換衣服。
時慕白這才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