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屹不過隻是別人手上的一條狗,真正要聖煌子民的另有其人,若不把真相查的水落石出,還會有更多人消失。”
秦遲星越說越激動,有些失控的喊道:“難道聖源殿保護的隻有上等洲域的名門貴族嗎!”
這話落下,她自己也沉默了。
這話說的有些重。
秦遲星知道梵空和淩虛不是這樣的人,可他們兩個現在的態度實在讓她看不懂。
秦遲星泄氣的坐下,多少有些生氣。
“不是不護,而是無法。”淩虛苦笑一聲,落寞地閉上眼睛。
梵空也沉歎口氣,終於看向秦遲星,眼神裏揣著些躲閃。
“丫頭。”他聲音沉重,“有些事並非你現在看到的那樣,你知道了也無益,你隻要知道我和淩虛不會害你。”
他不再多說。
秦遲星越發感到不可思議:“所以,你們知道?”
沒錯的,她不會看錯。
梵空和淩虛分明就是知道,知道聖煌子民正在被綁架,知道方思屹的行徑,知道清霞霜風。
比她知道的更多,更早。
或許,他們也參與其中?
無數思緒都在這這瞬間擠進大腦,秦遲星喉頭就像塞了鐵,怎麼也說不出話。
梵空和淩虛都沒說話,沉默與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亭子裏出奇的沉默,梵空和淩虛都不出聲,隻定定的坐著,任由秦遲星盯著自己看。
他們不打算解釋什麼。
不解、疑惑、背叛、氣惱,無數複雜的情緒糾集在一起沉在心裏,秦遲星有些無法自控,冷著臉起身就走。
“好,你們要遮遮掩掩什麼都不說我管不著你們,不過我偏要去查去挖,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攔我。”
小狐狸又想往秦遲星懷裏跳被她一把擋開,轉眼間人就氣衝衝的離開。
梵空與淩虛早料到秦遲星會是這樣的反應,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梵空:“淩虛,你說我們這樣伏低做小,睜隻眼閉隻眼,是不是做錯了。”
淩虛無聲哀歎,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錯如何,對又如何,我們難道有得選嗎。”
梵空不再說話。
亭子邊的山崖依舊雲霧繚繞,珍奇鳥獸生活在山岩上,偶有弱小的小獸墜落崖底,他們兩人從不插手去管。
他們知道,崖底有猛獸,遠比這些小小鳥獸強大,若無這些墜落的小獸供他們啖食,他們便會沿岩壁而上。
到時候,這山岩上將再無生命。
……
聖源殿,明獄。
秦遲星怒氣衝衝的一路衝進獄中,直奔方思屹而去。
她不管梵空和淩虛有什麼苦衷,但她無法做到置若罔聞。
聖煌還有千千萬萬如蘇嬙這般依舊努力生活的人,她們不能被遺忘,白白淪為別人的獵物。
就算用咒術她也一定要從方思屹身上挖到東西。
離關押方思屹的牢房越近秦遲星就越能聞到股血腥味。
她心裏有種不安之感,加快步伐,走到方思屹牢房門口還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被吊在半空的人渾身垂搭,一動不動,鮮紅的血跡順著胸前衣服流下,牽成長長的一條血線滴落在地。
而那腔子上空空如也,隻有那攤紅白交加的血糊惡心的凝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