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薩店門口,司馬閑結了賬,說要帶司馬怡在步行街玩一玩。司馬怡竭力邀請謝詩婉和她一起玩,可謝詩婉略帶歉意地說自己待會還有事,不能一起去了。
於是他們便在此分別,司馬閑牽著司馬怡的手往不遠處的一個兒童遊樂設施處走去。謝詩婉則在門口目送這對兄妹。
走了沒幾步,司馬怡轉過身,用力地揮揮手,對謝詩婉說:“姐姐!下次來我家玩奧!”
謝詩婉也笑著朝她揮了揮手,應了聲:“好,下次等姐姐有空了就去!”
司馬怡聽到後,步子都輕快了很多,牽著自己的哥哥,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司馬閑看到她這麼開心的樣子,好奇地問道:“你這麼喜歡這個姐姐啊?”
“難道哥哥不喜歡那個姐姐嘛?”司馬怡用稚嫩的嗓音,難以置信道。司馬閑聞言一怔,沒有說話。
在他們身後的謝詩婉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蹦蹦跳跳地往前走,聽著司馬怡漸漸遠去的笑聲,她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上翹。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謝詩婉看著兩兄妹消失在街角後才拿起了手機:“喂?”
“小姐,該出發了,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電話另一頭,一個身穿黑西裝,戴著墨鏡,嘴角有一道疤的女人坐在一輛車的駕駛座上說道。
“我知道了,你把車開過來。”
……
接下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司馬閑再也沒見過謝詩婉。司馬怡念叨過幾次說好要請這個姐姐來家裏玩,但是都被司馬閑推說姐姐暑假很忙給應付過去了。
“我的傻妹妹誒,人家可是大小姐,連陳由都要巴結的那種。來我們家這破房子,真是屈尊了。”司馬閑每次聽到自己的妹妹念叨,都會在心裏這麼想。
更何況誰都知道,“下次”“有空”等等的話其實就是善意的拒絕。不過他仍舊是非常感激謝詩婉願意用這種方式來照顧自己妹妹的情緒。
這個暑假司馬閑過得很開心,因為沒有什麼比劫後餘生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他每周都有幾天要帶著妹妹去上培訓班,再抽一天去影衛基地做掌握秘痕的培訓。
經過一個暑假的訓練,他已經能夠做到對自己的秘痕收放自如了。
時間轉眼來到八月下旬,司馬閑馬上就要去大學報到了。他們準備一家人一起去,來回的路上還能帶司馬怡旅遊旅遊。
某天傍晚,馬上就要開始新的一段人生的司馬閑又一次乘上了公交車。他要去戴湘琦家,跟自己的過去說個再見。起碼他自己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他本想和以前一樣,乘車到最近的一個車站然後走路去。可這次,等到他下車之後卻突然覺得自己特地乘公交過來很可笑。
自己之前還特地來她家樓下站了站,說是什麼儀式感,其實就是感動自己啊!他以前甚至還想著和戴湘琦見麵,用哭得稀裏嘩啦的告別來埋葬自己的愛情和青春。
想到這,司馬閑在公交車站笑得前仰後合。公交車站的別的人看到他這樣,紛紛走遠了點。
有些告別,不一定需要麵對麵的再見,隻要不想再見了,那就是最好的告別。現在的司馬閑就是這樣。
於是他穿過了馬路,準備直接乘車回去。而這個車站,正好就是他和謝詩婉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想到那個如冬日暖陽、盛夏涼蔭的女孩,司馬閑笑著搖了搖頭。兩個世界的人,沒必要有太多的想法,存著一份情,想著知恩圖報就是了。
司馬閑坐在公交站的長凳上吹著晚風哼著歌。一架剛剛起飛的飛機,從他頭頂飛過。他這才反應過來這裏離機場的東口很近。
“司馬閑——”就在他的視線和心思跟著飛機越飛越遠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他轉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自己的右邊不遠處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黑色轎車,轎車後座謝詩婉正探出頭朝他揮手。
司馬閑走上前去,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一邊走一邊笑:“誒,你怎麼在這?”
“我剛剛下飛機,準備回家!”謝詩婉笑著回答道,“來來來,上車,我們送你。”
司馬閑正想拒絕,謝詩婉直接打開了車門,催促道:“趕緊趕緊,上車!被拍到了就慘了!要貼罰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