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便衣有點失望地答道:“這個具體要看警……我同事的責任認定報告了。不過你放心吧,這醫藥費估計是沒跑了。”
“真的嗎?謝謝!”聽到這話,司馬閑頓時就覺得心裏一塊石頭落地了。好歹不會因為自己這個意外讓房子斷供了。
兩人走出病房,身著警服的那個人對那個便衣說:“那個車主的父親可是陳氏集團的老板……”
“你都說了人家是老板,會缺這點醫藥費?”便衣直接打斷他,“該怎麼來就怎麼來。我們又不是訛人,行車記錄儀你也看到了。難不成你怕了?”
“我是警察我怕什麼?但是這家人呢?”警察回道。
便衣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他心裏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於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警察,說道:“你說的很對,放心按照規矩去辦,我心裏有數。”
說完之後,便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在原地的警員則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懷疑這個空降的【影部】調查員根本沒懂自己在說什麼。
畢竟“紈絝”又不違法,而且多的是手段讓良民先違法。
但是影部就是影部。警察本以為這就是個比較嚴重的交通事故,交警出麵就可以了。
結果局長領著這個這個影部調查員突然出現,出動了包括自己這個刑偵在內的蕭然縣所有可用警力來調查,或者說是配合這個調查員調查。
所以,他也隻能相信這個中夏國最神秘部門——影部——的成員有手段讓紈絝不事後報複了。
另一邊,醫院偏僻的角落裏,便衣敲開了一個辦公室的門,門口的指示牌是用手寫的“中醫檢驗科”,裏麵的醫生頂著一個雞窩頭,正在奮筆疾書。
“怎麼樣?”醫生頭也沒抬地問道。雖然他看上去邋遢,但是聲音卻很年輕。
“一切正常。”便衣答道。
“嗯,所有送到醫院的人我都檢查過,都不是【秘者】。所以其實覺醒者已經被你們帶走了是吧?”醫生似乎終於忙完了手頭的工作,抬頭問道。
醫生的臉瘦削無比,胡子拉碴,像是剛剛逃荒出來的人,讓人很難估計年齡,但他的眼睛卻十分明亮。
沉默,兩人之間的空氣好像都突然凝固了。
“甄士理醫生果然不愧是,江東大學醫學院的高材生呢。”便衣過了半晌,揶揄道。
“沒辦法,家世一般,隻能拚自己。不像你謝廣,世家大族。”甄士理仿佛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揶揄。
“果然是直接拒絕【靈素】邀約的天之驕子。”謝廣說,“不再考慮一下加入影部或者去郡城的大醫院?”
“我現在這份工作挺好的。”
……
出院第二天,江南東道的高考成績出來了,司馬閑坐在家裏那台老式電腦麵前,按部就班地輸入了自己的準考證號和身份證。
說內心毫無波瀾肯定是假的,但是司馬閑覺得自己已經在高考盡了全力,會的都沒出失誤,蒙的幾道選擇題也都對了,所以再如何的分數他也都可以接受。
回想起高三的“崢嶸歲月”,他實在是不敢再來一遭了。
他點擊“確認”,各科的分數和總分依次跳出。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他感到驚喜的分數,但是事實上,這並不是一個能光耀門楣的分數。
這個分數並不能支撐他上個家喻戶曉的好大學,但是管他呢,好歹是超常發揮了。
司馬閑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下意識想問問那個女孩的成績,但是拿出手機他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分手了。
他於是把這個分數告知了父母和班主任,得到了他們一致的表揚。而他隻是對著電腦桌麵,不斷地右鍵刷新。
一段時間後,他被一所被校友們戲稱為“一點五流”理工科大學的東洋語專業錄取了。
在這個人生最長的暑假裏,司馬閑竟然感到了一陣空虛。原本的計劃裏都有她,但是現在那個她已經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計劃裏了。
在高考前想要玩到天荒地老的遊戲,在連著玩了三四天之後也索然無味。之前偷偷摸摸自己一個人也要去的網吧,現在不管朋友怎麼勸都不想去了。
他想出去走走,於是拿上手機去了公交站台。可是他也不知道要去哪。於是他就上了最早到站的那輛公交車,等到了終點站之後,再隨機選一輛車乘上去。
這樣他既不用擔心坐過站,也不會像正常的旅遊那樣花錢。他喜歡上了這樣的“旅行”,因為可以讓他覺得自己一直在路上。
“阿閑,你和戴湘琦怎麼回事?”就在司馬閑靠著車窗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行道樹的時候,他高中班裏為數不多的朋友老馮發來了消息。
司馬閑正準備說已經分手了,老馮又發來了幾張照片,照片內容是戴湘琦和陳由在病房裏親密互動。
“戴湘琦剛剛發的朋友圈。阿閑,你怕不是被綠了吧?”十分沒有眼力見的老馮接著說。
“開什麼玩笑,早就分手了。”司馬閑麵無表情地回複道。
“???”
“對啊,一直沒說而已,早就分手了。”司馬閑發完這些消息,又點開了那些照片,但是他隻看了第一張就覺得心裏一陣煩躁,把手機一扔,靠著窗戶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