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武器!”烏姆裏奇又高喊了一聲,奪走了因為全身束縛咒而倒在地上動彈不已的秋的魔杖,“你這個叛徒!”看見了跟在烏姆裏奇身後走上來的瑪麗埃塔,秋尖叫了起來,“你怎麼敢背叛我們!你怎麼能背叛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瑪麗埃塔緊抿著嘴,露出了受傷的表情。烏姆裏奇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她說的秘密地點是什麼?”她問道,“你們怎麼能在霍格沃茨的校園範圍內幻影顯形?”
“我不知道她們集合的秘密地點是什麼。”瑪麗埃塔慢吞吞地說道,藏在袍子底下的手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力圖使自己此刻淚水漣漣,泫然欲泣,“但也許……也許鄧布利多給了她們什麼權限,也說不定……但我知道秋一直沒通過她的幻影顯形考試。”
“這麼說,鄧布利多也牽扯進這件事情裏了?”烏姆裏奇劇烈地呼吸著,鼻孔都因為這個消息而激動得放大了好幾倍,“那個老頭子現在離開了學校,但隻要我們處理得當,說不定等他一回到霍格沃茨就能迅速逮捕他。而且那些學生裏肯定有不少還沒達到允許學習幻影顯形的年紀,這下數罪並罰,誰也逃不掉。”
“那你也要能抓住我的同伴們,”秋冷冷地說道,“你剛才看清楚了誰的臉嗎?你知道今晚有誰在這兒嗎?你要是現在去搜查學院宿舍,你會發現大家都乖乖地躺在床上,唯一一個不在宿舍裏的人就是我。你能抓到的也隻有我,既然我沒有幻影顯形,你怎麼證明鄧布利多校長與此事有關?”
“讓你開口的辦法多得是,小姑娘。”烏姆裏奇獰笑了起來,一揮魔杖,秋就漂浮了起來,“等回到我的辦公室裏去,你就知道厲害了。”
然而,他們剛剛走進城堡,瑪麗埃塔就瞧見了——她的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正押送著德拉科·馬爾福準備往地下室走去的斯內普教授。烏姆裏奇教授立刻就鬆開了秋的全身束縛咒和漂浮咒,隻給她施了靜默魔法,“你給我看著她。”她小聲地說道,那雙向外凸起的眼裏滿是警告的神色。這才向斯內普教授走去。
“晚上好,斯內普教授。”她笑容可掬地說道。
“晚上好,烏姆裏奇教授。”斯內普停下了腳步,眼神不經意地往她身後瞟了一眼,在瑪麗埃塔與秋身上打了個轉,又回到烏姆裏奇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嘴角,“兩個拉文克勞的女生?這可真罕見,發生了什麼事?”
“很顯然,張小姐和艾克莫小姐因為一個男孩爭風吃醋,吵得不可開交,甚至約定了午夜在學校門口決鬥,誰勝利誰就能擁有那個男生——幸好被我及時發現了,才製止了這不理智的行為。如你所見,我正送這兩個女孩會宿舍裏去呢。”烏姆裏奇的目光落在德拉科·馬爾福身上,懷疑地眯起了眼睛,“今晚夜遊霍格沃茨的學生看來有不少啊,斯內普教授,你還遇見了別的學生嗎?”
“夜遊霍格沃茨?”斯內普教授的眉毛挑了起來,瑪麗埃塔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攔下德拉科·馬爾福——明明他也是參與D.A.訓練的教師之一,他知道德拉科·馬爾福是前往魔法部大戰的戰鬥成員之一,但眼下她隻能幹著急,什麼都做不了,“你誤會了,烏姆裏奇教授,德拉科隻是身體有些不適,我陪同他前往校醫院,讓龐弗雷夫人給他檢查了一下,再把他護送回去。現在,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
德拉科·馬爾福全程低著頭,連看都沒有看瑪麗埃塔及秋一眼。
“當然,當然。”烏姆裏奇笑了笑,“晚安,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隻是勉強衝她一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她們沒有再遇到任何人,幾分鍾後就來到了烏姆裏奇那間令人窒息的辦公室中。非常小心地將辦公室門鎖好了以後,烏姆裏奇教授才轉過身來審視她們兩個,瑪麗埃塔一手扶著秋的肩膀,另一隻手拿著魔杖,抵在她的背上。
“謝謝,艾克莫小姐。”烏姆裏奇說,又恢複了她那小女孩一般的聲線,輕輕拍了拍她辦公桌前的那張直背椅,“過來這兒坐下,張小姐。”
瑪麗埃塔用魔杖戳了戳她,秋不情願地向前走了幾步,在椅子上坐下了。烏姆裏奇一揮魔杖,好幾根繩子就憑空飛來,一下子便把她捆綁了起來。
“好了,張小姐,”烏姆裏奇嗲聲嗲氣地說道,“我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這個非法的密謀反叛組織是由鄧布利多成立的嗎?有哪些成員?他們今晚聚集是為了做什麼?你提到的秘密集合地點在哪兒?”
“你想知道?”秋傲然地仰著頭,望著烏姆裏奇,“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烏姆裏奇猶豫了兩秒,可能覺得秋沒了魔杖玩不出任何花樣,便將信將疑地湊了上去,哪知道,下一秒,秋就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我寧願死,也不會屈服在你的威脅之下的。”她冷冷地說道,“你和福吉的統治已經走到了盡頭,抓住我不可能改變這個結果,你心裏很清楚這一點。”
烏姆裏奇從口袋裏抽出一條印有粉色貓咪的毛巾,擦了擦臉。令人恐懼的是她全程仍然保持著那親切的笑容,連眉毛都沒抖一下。瑪麗埃塔藏在巫師袍下的雙手攥緊了。
“有很多種方式能讓一個人開口,張小姐。”烏姆裏奇慢悠悠地說道,“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黑巫師的手下喜歡用咒語折磨人的心智——他們曾經讓一對傲羅夫婦就這麼活生生地瘋了。有些老派的人,比如說費爾奇,喜歡古老的中世紀體罰形式,鞭刑,不必使用魔法也能達到同樣傷害人的目的。但我是魔法部高級官員,張小姐,我不可能做任何違法的事情,如果你不肯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信息,我也隻能用一種非常優雅的方式詢問你。”
她從辦公桌裏拿出了一支細長的雪白羽毛筆,瑪麗埃塔握緊了自己的魔杖,她知道烏姆裏奇會讓自己留在這兒是因為她認為她可以隨時隨地清除掉自己的記憶,要想讓烏姆裏奇從此被丟進阿茲卡班不能翻身,她和秋的記憶是這整個精妙設局中的關鍵,如果烏姆裏奇突然向她發難,她必須得保護自己。
然而,烏姆裏奇似乎太高興了,她完全忘記了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她注視著那根羽毛筆的模樣就像貓注視著貓薄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