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Harriet瞪大了眼睛。
“你的父親,”鄧布利多輕聲說,“跟他的朋友開了一個玩笑——當然,他無從得知這個玩笑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他告訴了所有人,莉莉生下的是一個男孩。而‘所有人’裏,就包括小矮星彼得。因此,伏地魔直到踏過你的父母的屍體,來到當時坐在嬰兒床前的你的麵前時,才發現你是一個女孩。”
“而那並沒有阻止他的謀殺。”Harriet嘶啞著嗓子說。
“沒有。”鄧布利多搖搖頭,“或許當時伏地魔是抱著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而性別在他看來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誤罷了。但是我能很肯定的說,假設伏地魔從一開始就知道預言裏指代的兩個孩子中其中有一個是女孩,他一定會選擇納威·隆巴頓。你瞧,Harriet,伏地魔對女性的鄙夷並不是來源於他所處的那個時代裏大多數男人對於女人的態度,而是源於他的母親。因此伏地魔從骨子裏就認為女性是軟弱的,是愚蠢的,是感情用事的,在你麵對麵地與他站在那塊墓地上之前,他永遠不會去相信一個女孩竟然能成為自己的死敵。然而,我想,這就是命運的滑稽之處,伏地魔恰恰為自己標記了一個他原本會認為根本不具有打敗自己的能力的對手。”
天徹底亮了,Harriet望向鄧布利多身後的窗外,一個小時以前還泛紫的天空如今已經變成了通透的藍色。現在大多數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在教室裏上課——那些命運不會因為一兩個小細節就被徹底顛覆的人,正在教室裏上課,正在繼續他們的人生——Harriet感到那一切都仿佛發生在一個與她無關的世界裏,一個沒有人在意她為什麼一定非得成為大難不死的女孩的世界。
“如果那一天……我出生的那一天……”Harriet慢慢地說,“當我的父親從海德公園33號的三樓衝下來的時候,他大喊的不是‘我有一個兒子了’,那麼,是不是所有我身邊失去的那些生命,都能回到我的身邊?”
“也許。”鄧布利多說,他也看向了窗外,晨光在他的眼鏡上反射出一層柔和的光線,“可是總要有一個人站在戰爭的前方,為身後的人指往光明的方向,總要有一個人背負那條傷疤,總要有一個人成為大難不死的孩子,總要有一個人要為此失去自己身邊心愛的人。你寧願這個人是納威·隆巴頓嗎,Harriet?因為我很肯定,假如可以的話,有許多人都會希望那個人是他們,而不是你;而我,則更是非常非常希望這個人能夠是我,而不是你,。”
過了很久很久,Harriet一直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淚水順著幹涸的淚痕滑下來,然後成為另一道幹涸的淚痕,她的手鬆開了扶手椅,但她在上麵留下了一個永久的印記,那道印記不會消失,而塞德裏克也不會回來,詹姆·波特不會回來,莉莉·波特不會回來,所有曾經死去的人都不會回來。
“我希望。”她輕聲說,“這個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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