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惡意的開端(1)(1 / 3)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平穩地在一片傾盆大雨中向前行駛著。

Harriet用一種最舒適的方式蜷縮在椅子上,窗外的天空陰沉沉,黑漆漆的,還有像密集的鼓點一般敲打在窗戶上的雨珠,總教她想起去年坐上特快列車的時候的經曆——當然啦,她想的是遭遇攝魂怪的事情,而不是遭遇了攝魂怪之後的事情。她不敢相信今年的暑假竟然過得那麼快,也許是最後的幾個星期過得太完美,太愉悅的緣故,她竟然真切地感受到了幾分以往Rona和Hermes總在抱怨的夏天轉瞬即逝的感覺。

弗雷德,喬治,還有Gin坐在她的對麵,爭論著就在他們離開陋居以前發生的一件事。Gin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了,因此很難得的坐在了他們的車廂裏。Harriet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爸爸說穆迪很偉大,”Gin爭辯道,“在他的全盛時期,據說一半被抓到的黑巫師的行動都跟他有關——”

“偉大的人也是會老去的,小弟。”弗雷德不以為然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看看鄧布利多,他夠偉大的了吧——當然他現在還是很偉大——可他有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癡癡傻傻的老瘋子。穆迪也是,不然他就不會獲得‘瘋眼漢’這個稱號了。”

“但萬一真的有人闖進他的屋子了呢?”Gin仍然堅持著自己的看法,“今天早上迪戈裏先生用爐火聯係爸爸的時候,事情聽上去似乎沒那麼簡單。食死徒才在世界杯上公然遊|行示威,難保他們不會想要去找穆迪報個仇什麼的——”

“穆迪雖然老了,但是對付幾個食死徒還是綽綽有餘的。”喬治笑了起來,“比爾跟我們說了——沒人能伏擊得了老瘋眼漢穆迪,他退休以前躲過的暗殺可是不計其數。要是那個時候食死徒都沒能幹掉他,那麼現在就更加不可能了。再說了,迪戈裏先生不也說了嗎?穆迪也承認他太過於神經質了,聽到一點街上的動靜就向空中發射了警告信號。爸爸過去隻是為了替他擺脫禁止濫用魔法司的那些可惡的官員而已。”

這時候包廂的門被拉開了,Rona和Hermes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坩堝蛋糕——之前賣食品的小推車過來的時候,那個胖墩墩的女巫忘記將Rona要求的坩堝蛋糕給她了,他們兩個隻好走到火車的末尾去找她。

“你根本想不到我見到了多麼大快人心的一幕。”Rona剛走進來,就眉飛色舞地說道,Hermes跟在她身後,不安地皺著眉頭。“Rona,我覺得那沒什麼值得說的——”他用一種息事寧人的語氣說道,但是弗雷德卻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的話。

“請告訴我你把一個坩堝蛋糕拍在了高爾或者克拉布那張令人生厭的臉上——不,我收回那句話,任何一個斯萊特林的臉上挨了一下坩堝蛋糕都會令我感到大快人心。”

“我才不會把坩堝蛋糕這樣美好的食物浪費在斯萊特林那幫人的臉上,”Rona沒好氣地說道,“我看到了潘西·帕金森在她的車廂裏歇斯底裏的大哭。”

Harriet沒有轉過身,她仍然盯著窗外,竭力裝出一副她對這件事情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喬治哂道,“潘西·帕金森哪一天不哭啊——”

“就是,”弗雷德附和道,“你要跟我說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車廂裏,那還勉強算得上是一樁新聞。”

“是啊,”Hermes插嘴了,徒勞無用地試圖阻止Rona跟大家繼續討論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沒什麼值得拿出來大書特書的——”

“她嚎啕大哭是因為馬爾福有了新女朋友,”Rona平靜地說道,Harriet劇烈地抖了一下,不過誰也沒看見,“他和那個小女生就在斯萊特林聚集的車廂附近親熱呢,我敢說整個斯萊特林學院都看到了——老實說真惡心,他和那個女生抱在一起的姿勢,兩條黏在一起的八爪魚看了都會自愧不如。”

Harriet往座位裏縮了縮,她穿著小天狼星買給她的一件米白色的大衣,領口一直開到下巴旁邊,這樣她就能把臉藏在大衣的領子下麵,沒人能看見她偷偷擦掉淚水的動作,她的眼睛還是死死地看著窗外,她在玻璃上的反光看見Hermes一直擔憂地看著她,她垂下了眼睛,不願意與他對視。

“怪不得潘西·帕金森要嚎啕大哭呢。”Gin幸災樂禍地說道,“她一定以為三年來不離不棄地陪伴在馬爾福身邊能換來點什麼吧。”

“你認得那個女孩嗎?”喬治好奇地問道。

“除了她也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以及她絕對不跟我們一個年級以外,我什麼都不知道。”Rona說道,“我也沒仔細看——生怕看多兩眼,我的眼睛就會羞愧得從我眼眶裏出走,找個木桶淹死自己。”

“這麼誇張?”弗雷德吃吃地笑了起來,“他是直接啃到她的臉上去了嗎——”

“我要用一下洗手間。”再也忍受不了了,Harriet一把站起身,含糊地說著,低著頭迅速走出了車廂。

她一直向前走,直到無法再前進才停了下來,她所在的這個車廂以前應該是存放煤渣的地方,既然巫師的火車不需要倚靠煤渣作為動力來源,這節車廂就被改造成了一個儲物車廂,隻是現在裏麵什麼都沒有,好在地麵看上去還算幹淨,但此刻就算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煤渣,Harriet也會毫不猶豫地坐下去。

她猜,之前自己一直沒有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有意無意地避免想起這件事情。是因為她內心深處隱隱約約地以為這又是德拉科為了將自己逼走使出又一招不那麼高超的計謀,她還保有一絲微弱的希望,那就是德拉科說的並不是真心話。

她錯了。

但我是不會像潘西·帕金森那種軟弱無能的女孩一樣嚎啕大哭的。她告誡著自己,你會挺過去的,這跟你三年來經曆過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你會挺過去的。你是大名鼎鼎的Harriet·Potter,你直麵了伏地魔兩次,打敗了伏地魔兩次,你把你的教父從魔法部的鼻子下偷運了出去,你躲過了食死徒的殺戮咒攻擊——這不過……這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不值一提的挫折罷了

小天狼星的話是對的,一個馬爾福早晚能找到方法傷害你。Harriet木然地想著,自己那時候為德拉科辯護的模樣此刻再回看就如同一個傻子一般。也許她確實發現了德拉科真實的一麵,也許幾個月前的那個滿月之夜她甚至觸碰到了一點真實的德拉科,她隻是沒能看清那個完整的他而已。

她半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用力地錘著自己的胸口,如果從她的肋骨上傳來的疼痛勝過了肋骨內部包裹著的那個小小的躍動著的器官的疼痛,那麼她就能告訴自己,她沒有再因為這件事情難過了。

半個小時以後,Harriet離開了那節空車廂,她的胸膛已經完全麻木了。這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吃過午飯的霍格沃茨學生都開始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到各個車廂裏去拜訪自己的朋友,也有一些幹脆就站在走廊上開始聊天,Harriet一路上倒也遇到了不少熟麵孔,赫奇帕奇的厄尼·麥克米蘭非常熱情地邀請Harriet去他的車廂坐一坐,被她婉拒了。納威,西莫,還有安迪在一節車廂裏興致勃勃地玩劈啪爆炸牌,這玩意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的眉毛給炸沒了,因此Harriet隻是在門口打了一聲招呼,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