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賽呢?比賽怎麼樣了?”Harriet心急地打斷了帕瓦蒂的話。
沒人回答Harriet的問題,每個人都躲閃著不肯跟Harriet急切的目光相接,最後,安吉麗娜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極其嘶啞,好像她聲嘶力竭地吼了幾個小時一般,“小夥子們,姑娘們,你們這是做什麼,隱瞞她不可能改變比賽的結果,她遲早都要知道的——Harriet,塞德裏克在衝下來救你以前,準確來說甚至在霍琦夫人吹響哨子以前,他就抓到了金色飛賊。”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Harriet有一種被扼住脖子一般的窒息感,“我們,你是說我們……”
“赫奇帕奇勝的光明正大,Harriet,我們除了接受這個事實以外沒有別的辦法。”弗雷德說。
但是什麼話都無法撫平Harriet此刻由挫敗感帶來的痛苦,她從來沒有——她從來沒有讓任何其他球隊的追球手在比賽中抓到金色飛賊過,她一直為這個紀錄而驕傲,她一直覺得這樣繼承了她父親當年的榮光。如果她沒有在觀眾席上看到那該死的“不詳”,她早就抓到金色飛賊了,她甚至可以在攝魂怪把整個球場包圍以前就結束這場比賽。
“別灰心,Harriet,我們還有機會再戰一場的。”艾麗婭小聲地對Harriet說,她的眼睛腫著,顯然也花了一番功夫才接受了這個結果,隔壁的病房裏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歡呼,不用想也是來自於塞德裏克和他的赫奇帕奇球員們,“伍德去哪了?”Harriet問道,突然發現她的魁地奇球隊隊長不在這裏。喵喵尒説
“還在魁地奇球場上——”弗雷德說。
“八成是想淹死自己——”喬治說。
Harriet不知道說什麼,這會兒站在魁地奇球場上懺悔的應該是她,而不是伍德,所有人都打的那麼好,那麼拚命,然而她卻辜負了大家的期待。
“Harriet,別譴責自己了。”Rona說,在被單下緊緊地握住了Harriet的手,“誰都沒料到攝魂怪會突然出現,你不知道那時候人群有多麼恐慌,馬爾福拚了命似的要往場地上逃去——鄧布利多氣瘋了。他的聲音被放大了好多倍,聽著非常令人生畏,命令那些攝魂怪馬上離開,麥格教授,斯普勞特教授,盧平教授,弗裏維教授向空中發射出銀色的咒語,祛除了聚集在半空中還有向學生靠近的攝魂怪,要不是他們,塞德裏克恐怕也沒法及時趕到接住你……這次的比賽結果,隻是運氣問題而已,如果塞德裏克遲一秒抓到金色飛賊——”
“在魁奇地比賽裏,沒有遲一秒早一秒的說法。”Harriet幹巴巴地說,她知道她不該用這麼冷淡的態度對待正在安慰她的好朋友,但是她已經無法克製住自己翻湧的情緒,“塞德裏克抓住了金色飛賊就是抓住了金色飛賊,就像弗雷德說的,赫奇帕奇贏的光明正大,跟運氣好壞沒有關係。”
“還有一件事情應該讓你知道,Harriet。”安吉麗娜說,示意凱蒂從旁邊的病床上抱過來一個包裹,Harriet的心猛然一沉,“當你跌下來的時候,你的掃帚被風吹走了,在那種情況下,誰都沒有餘暇去抓住它,於是——”
凱蒂緩緩地打開了包裹,裏麵是十幾片木頭和掃帚尾巴的碎片。
“弗裏維教授在禁林的邊緣發現了這些,便委托凱蒂將這些帶給了你,你的掃帚一定是撞上了那顆打人柳……”
Harriet顫抖著接過了那個包裹,淚水漣漣而下,這就是她最後被打敗的忠實的飛天掃帚的殘骸。
那一天晚上,盡管喝了龐弗雷夫人給的安神藥水,Harriet仍然睡的很不安穩,她做了許多噩夢,一會夢見她變成了會飛的大鳥,追逐著她在空中翻滾著向打人柳而去的掃帚,一會又墜入無盡的深淵,又聽見那歇斯底裏的慘叫和尖厲冷酷的笑聲,當她掙紮著想要擺脫這個夢魘的時候,她又看見了馬爾福,興高采烈地攬著一個長得很像秋·張的女孩,譏諷地對她指指點點,她低下頭,才發現自己被關進了一個籠子裏,外麵還掛著一個招牌,寫著“大難不死的女孩”。Harriet想要向馬爾福求助,卻聽見他冰冷冷地說,“你為什麼不找你的男朋友塞德裏克幫忙呢……”
最後,當一切令人不安的景象都逐漸褪去,她感到了一陣涼風徐徐地吹在她的臉上,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正在接近她,“噓噓噓噓……”某個低沉的聲音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在她耳邊響起。
“爸爸……?”Harriet在迷迷糊糊中喊道。這又是被攝魂怪誘發的一段記憶嗎?它們讓她聽到她母親臨終前的聲音還不夠,又要讓她聽到她父親的慘叫嗎?
“小不點……小不點……睡吧……”有誰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替她掖上了被角。一瞬間,Harriet以為自己又變成了一個小嬰兒,睡在輕輕搖晃的小床上,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兩個人仍然健在,而且還守護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嗬護著她。她永遠不用擔心會被人拋棄,永遠不用擔心會被人掃地出門,永遠不會為了一點點偶然得到的親情,就欣喜若狂……
“小不點……快睡吧……快睡吧……”
於是她在這熟悉的聲音裏,漸漸又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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