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心照不宣(2 / 2)

盛喻回頭,隻覺得他的這位恩師,離開他已經十分遙遠了。

“我從沒有責怪您的意思。”盛喻低下頭想了想道,“您的恩情,我銘記於心,但我能做的,也隻是守口如瓶。”

是預料之中的回應,將感情克扣得精確如實驗數據。

兩人沉默了好一陣,鄭宇才長歎一口氣:“我一直沒發現,他對你藏著那麼深的恨意。我也沒想到,他死前還拿這件事威脅你。”

“我從前不覺得,有什麼能威脅到我。”盛喻瞥了眼無處不在的監控器,“現在,也沒什麼可後悔的。”

鄭宇略有些意外地再次打量了一下跟前這位向來令他有些捉摸不透的學生。終究是將原本想說的咽了回去,隻道:“照顧好自己。”

盛喻略一點頭。

等出來,剛到走廊,就見著等在外麵的便衣刑警和一個寬衣大袖的身影。

這是規矩,獄外矯治的犯人必須由一名刑警押送,又因為盛喻的身份特殊,判官之中會隨機抽調一位與他毫無交集的,前來陪同。

今天來的是婁宿祀降。

祀降顴骨略高,薄唇、劍眉,眼角微微上挑,看人的眼神總帶了幾份犀利。一頭長發用草繩簡單束起。

盛喻是第一次見他,有旁人在,也不便說什麼。

走的是臨時安置的判官靈力啟動的瞬移裝置。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到了家門前,那刑警公事公辦地用自己的警務卡在盛喻腕上的監視器靠了靠,留下記錄後便離開了。

祀降這才打量了一下盛喻那外觀看著呆板得像個未掛牌實驗室的住宅,對早就等在門外的著便裝的楚言和虞言嗤笑一聲道:“身為判官,也不知避嫌。”

他這話倒也沒錯。判官既是緝拿者,也是審判者,而盛喻是諸多未解開的謎題中的一環,是服刑人員。雖然對判官沒有諸多限製,但楚言和虞淵這般堂而皇之地以私人身份出現在這裏,遭到質疑也不奇怪。

然而楚言聽了這話也隻是笑了笑,走到盛喻身旁,替他拉了拉腿上的毛毯,才不疾不徐道:“與你何幹?”

祀降沒料到楚言竟就這樣硬生生頂回來一句。冷哼一聲,拂袖消失在了視野中。

楚言推著盛喻進去,這一段路,三人都沒有說話。

楚言簡盛喻有些困了,就替他換好衣服,收了曬著的被子,將他抱到床上讓他小憩片刻。

帶上門出來,見虞淵背對著他站著,楚言走上前道:“連累你了。”

虞淵搖了搖頭:“罅隙已生。”

楚言自然也明白,上一回共同意識體的聯結險些遭遇失敗,最嚴重的後果,便是使得判官之間互相猜忌。

這恐怕也是楊仲的目的。他顯然知道動搖的是誰。可是他已永遠無法開口。

盡管事後並無判官提出要徹查,因為即便查了也尋不著證據,可那並不意味著此事就此翻篇。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與其說二十八位判官一心同體,倒不如說,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鄭鈺是被故意放進去的。”楚言邊往外走邊道。

午後的陽光灑在他側臉上。金色的發上跳躍著溫柔的光,紫色的眼眸卻蘊藏著深沉的色調。

“死無對證。”虞淵走在前邊,單邊的金屬耳夾點綴著側臉的輪廓。

拐過一個彎,玻璃尖頂建築一閃而過一抹斑斕。喵喵尒説

驗證了虹膜後,新安裝的屏蔽門開啟。

玻璃房中央,那株半人高的桔梗花因著如今已能得到充分的靈力供給,被移回了盛喻臥室的窗台前,紮根在了泥土中。

此刻,被透明防護罩護在循環營養液裝置中央的,是一團顏色略紅的形狀不規則的土。它看著像一個柔軟的麵團,又像個孕育著什麼的不規則的卵,它的周圍圍繞著八顆赤紅如火的種子,如行星圍繞著星雲。

屏蔽門合上,隔絕了所有監控設備,使此處成為一個秘密的獨立空間。

虞淵和楚言幻化成判官模樣,各自上前一步,同時將一隻手按在了防護罩上。

自掌心擴散的靈力,散著淡淡的光亮,接駁了盛喻改裝過的這台儀器。

那八顆赤紅的種立刻變得通透、明亮,宛如帶了磁力的八個定點,驅使著被它們包圍的息壤,變換著角度塑形,在拉扯與旋轉中,漸漸脫胎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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