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小懸息哭得更大聲了,“愛會消失的!已經消失了!!”
白則險些噴出來,接過虞淵端來的菜道,“以後少讓他看手機。”
短視頻太洗腦了,小懸息最近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網絡用語。
“我來吧!你們吃!”等菜都上齊了,白則把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小懸息抱客廳裏邊走邊哄。
小懸息哭了一刻鍾,終於哭累了,喝了一大杯虞淵遞來的鮮榨橙汁,吸吸鼻子趴在白則肩上小聲道:“爸爸要最愛我!”
“是是,最愛你!”
“媽媽也要最愛我!”
“是是,最愛你!”
“那你們把腐竹和香菇拿掉!”
最愛小懸息的爸爸媽媽異口同聲道:“不行。”
於是又開始了第二輪的魔音穿耳。
胡蕭蕭也是服了。
本來似乎是為了安慰他而請他來吃火鍋,最後卻演變成了他作為主力軍安慰小懸息。
折騰了半天,這事最終以臨時又買了口鍋給小懸息單獨涮海鮮而告一段落。
白則家的廚房麵積不大,方形的折疊桌翻起來,三大一小就坐得有些擠。
白則為了讓胡蕭蕭坐舒服點,幾乎和虞淵緊挨著,大腿貼著大腿。小懸息坐白則腿上要求喂飯,以補償他幼小心靈遭遇的接二連三的創傷。
白則給小懸息剝海鮮,自己顧不上吃,虞淵就默默給他燙菜,夾菜,等小懸息吃好一輪,抱過去,讓白則騰出手來吃碗裏現成的。
一片熱氣騰騰的氛圍裏,胡蕭蕭看著二人這般自然而然的相處,不覺感慨萬千。
他實在很難想象,虞淵這樣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被妖精們奉為星官的人物,會降尊紆貴地擠在這裏,心甘情願地過這種充滿了煙火氣的小日子。
他們一個沒把對方當高高在上的判官,一個沒把對方當渺小的凡胎俗骨。終日就記著對方愛吃什麼,記著柴米油鹽的種種瑣事。
想起之前,樓白雅說的,她和葛生瀾相知相守的故事,胡蕭蕭一瞬間似乎悟出了什麼。
他在桌子底下打開手機,點開他一直不敢開的軟件。
他一直不接謝安廷的電話,謝安廷隻能給他發消息。
“蕭蕭你在哪兒?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我媽是不是告訴你我隱瞞了你的事?”
“對不起,我確實從小就知道妖的存在,但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區別。”
“你可以說不愛我,可以說我們性格不合,但不要以我們生來不同為理由拒絕我好嗎?在我看來,是人是鬼是妖是仙,都不重要,不過是一個平等的靈魂,愛著另一個靈魂。”
“我本來,是想等你們談完,慎重地說這番話的。我父親在五年前過世了,我媽因此一蹶不振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會有那些顧慮,也是人之常情。但我已經說服她了,她答應,隻要你也想清楚了,就不幹涉我們。”
“再給我個機會好嗎?我現在還什麼都沒為你做,確實沒什麼說服力。但以後,我會努力表現的!也請你把我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追求者,看一看我是不是能打動你。”
胡蕭蕭把這些堆積如山的消息反複看了幾遍,隨後找了個借口,去陽台上,將窗戶開了條縫,吹了會兒冷風後回複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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