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之前還找白則一起,讓他冒那樣的風險。我以為,紫霄不會對他怎樣……”
“這筆賬,以後再和你算。”虞淵冷冰冰道。
楚言輕笑了一下,一伸手:“我去還逆時盤!”
“不必。”虞淵轉身,走向門道,“已經還了。”
兩小時前的水晶宮裏,紫霄正撐著頭在懸浮著的王座上聽著水族們稟奏。
突如其來的一陣地動山搖,一個巨大的光環直接切開了鑲嵌著珊瑚、堆砌著瑪瑙的地麵,從地麵竄上來,直奔王座而去。
幸好紫霄在刹那間騰空而起布了結界,護住了一幹老臣和蝦兵蟹將。
下一瞬,轟然一聲,鑲滿了瑪瑙、寶石的王座在半空中被劈成了兩半。
身為罪魁禍首的光環卻並未減速,繼續以驚人的爆發力撞上了紫霄的結界,碰撞間火星四射,對抗間迸發出藍紫色的火焰。
紫霄幻化出一條水龍,一口將那光環吞進肚裏,結成了冰,這才止了事端。
光芒淡去,那物件顯出本來模樣——巴掌大的方形銅盤,上頭刻著天幹地支和四個方位,中央是光滑的圓形鏡麵。
紫霄收了那巴掌大的銅盤,看看宮殿底部看著像穿透了整個島嶼和黑市的橄欖形的深洞,又看了看自己被劈開的王座,微微一笑道:“那麼大火氣?”
——
胡蕭蕭在富麗堂皇的客廳裏,如坐針氈地捧著一杯茶,他邊上坐著比他還緊張的謝安廷,他們對麵坐著一位妝容精致,與謝安廷長相七分相似的微笑著的夫人。
胡蕭蕭特別後悔自己一時心軟答應來這一趟。
萬聖節那次見麵之後,謝安廷又進了組,他們這一個月也沒見麵,完全靠手機聯係。
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謝安廷單方麵地在給他發消息、打電話,說些垃圾話,黏黏糊糊的舍不得掛。胡蕭蕭其實也覺得自己很矛盾,因為謝安廷之前的那段發自肺腑的剖白,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堅決、果斷地拒絕他,但這種不拒絕,和完全接受謝安廷,還存在著很長一段距離。
胡蕭蕭完全沒想到,謝安廷殺青以後飛回來找他,見麵第一句話就是:“我媽想見見你。”
胡蕭蕭目瞪口呆。
“我……我又沒答應你……”
“我知道。”謝安廷歎了口氣,“其實我沒告訴你,我追求你那會兒,第一個反對的就是我媽。我一直是頂著壓力的,我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事,隻要你答應,她遲早會鬆口的。隻是我沒想到,她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說如果這次你不和我一起去見她,以後我和你在一起的話,她就和我斷絕關係。”
胡蕭蕭本想說“那是你自己的事”,可話到嘴邊,想起這些天謝安廷的噓寒問暖,以及因為他難得主動關心了一句而歡呼雀躍的樣子,就有些說不出口。
所以他現在作為被謝安廷熱烈追求的對象坐在這裏,看謝安廷的母親饒玉襄優雅地朝他微笑。
“胡小姐,很高興你能來見我。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媽……蕭蕭她……”謝安廷企圖阻止兩人單獨談話的努力,無疾而終在饒玉襄投來的嚴厲的目光裏。
胡蕭蕭深吸一口氣,想著速戰速決,也就朝著謝安廷點了點頭。
謝安廷一步三回頭地出去後,饒玉襄又喝了口茶,隨後終於道:“胡小姐,安廷自幼想到什麼是什麼,是個感情豐富卻又沒心沒肺的孩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胡蕭蕭趕緊說“沒有”。
“不過安廷脾氣也很倔,認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我之前勸他也沒用,隻好找你來談談。”
胡蕭蕭趕緊表示能理解。
“胡小姐,請別誤會,我反對安廷追求你。倒不是對你本人有什麼意見,而是單純因為……”饒玉襄深深看了胡蕭蕭一眼,“你是妖。”
胡蕭蕭一愣。
“不瞞你說,我也是在體製內工作的,我的職務比較特殊,級別也高,退休的時候,得了些殊榮,就被問及是否需要延長壽命之類的福利。我拒絕了。”饒玉襄輕輕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因為我不想看著我愛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那種漫長的孤寂,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現在柔情蜜意的,固然說不在乎,但真等到天人永隔的那天……這些年我見得多了,妖為人殉葬,或為了延長愛人壽命而不擇手段……妖重感情,又百無禁忌。我並不想看到你去經曆這些痛苦,甚至重蹈覆轍。安廷現在是一頭熱,想不到這些,我隻能寄希望於你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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