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虞淵把小懸息包裹成了一個球
搞定了裝修的事，白則下午要去上半天班。
同事們已經把休息室布置成了專屬於懸息的兒童房，中午也沒事，大家就聚在裏麵陪玩，順便聊八卦。
聊著聊著自然說到了小懸息上幼兒園和裝修的事。
“樓主任定好裝修了嗎？”白則給玩熱的小懸息脫了件毛衣，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些。
“他從溫泉回來就一直請假。”杜鶯音推了推框架眼鏡道，“門診單子積了一堆，有些著急的還是找馬主任先收進來的。”
“白則你沒注意到？第二天早上他們都沒出現。”吳衣紅著臉，特別含蓄地點了下。
白則還在往懸息濕透的脖子後墊汗巾，根本沒仔細聽那弦外之音，隻道：“是不是有什麼情況？我等下問問他。”
“那你不要剛吃好飯就問。”吃過虧的孟希新當著虞淵的麵也不好明說，隻友情提示道。
午休快結束的時候，白則布置好谘詢室回來，看隻剩下睡著的小懸息和撐著頭閉目養神的虞淵，還當真給樓青錦發了消息問他怎麼樣了。
他身後就是虞淵，他用手機從來不避開虞淵。
片刻後，提示音響起，樓青錦回他道：“沒什麼事，在照顧歐月。”
“歐月怎麼了？”
“暫時下不了床。”
“啊？摔了嗎？”
“不是，都怪我。”
“怪你什麼？”白則一頭霧水，他搞不明白怎麼最怕麻煩的樓青錦說話突然開始彎彎繞繞了。
樓青錦嘴角彎起一個欠揍的弧度。
“怪我克製不了，怪我是條蛇，你知道蛇嗎？蛇有兩個……”
兩個什麼？
白則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再發消息過去，樓青錦也沒回。
此刻的白則並沒有注意到，他背後的虞淵正斜睨著手機，他手上戴了圈肉眼無法識別的隱形手環，那是盛喻最新研製的靈力驅動設備，隻用一小部分靈力就可以定點追蹤和破壞一定範圍內的電子儀器。
彼端，樓青錦收了結界，對著突然爆炸燒得隻剩碎片的手機輕笑了一下。
“怎麼了？！”剛換好衣服準備和樓青錦一起去看望母親歐月聽到動靜，嚇得趕緊跑過來。
“沒什麼。”樓青錦動動手指，熄了火，讓那些碎片自動跑到垃圾桶裏，隨後摸了摸歐月腦後翹起的一簇發微笑道，“嫉妒罷了。”
——
那口覆著青苔的井，在光透不進來的密林裏，像是一條冗長的隧道。
楚言看向虞淵，虞淵略一點頭，從楚言那裏接過用星魄護著的逆時盤。
巴掌大的方形銅盤上，刻著天幹地支和四個方位，銅盤中央圓形光滑的鏡麵，被向下照著那一口井。
虞淵驅動靈力，那銅盤上的天幹地支和便脫落下來，浮現在了四周，圍繞著井緩緩逆時針旋轉。等到了某一時刻，虞淵收了靈力，那天幹地支也便回到了銅盤上。
銅盤中間的鏡麵，瞬間放出刺眼的光芒，將整個井都籠在其中。片刻後，就聽著咕嚕嚕的水聲，在銅鏡逆轉時間作用下，水位迅速上升，中心還帶著漩渦，好似水龍翻湧。
然而片刻後，那動靜便平息了，水位剛好到距離井口一尺的地方。水中照耀出的卻不是井邊的他們和逆時盤，而是一輪新月，還有五張湊近的臉。背著光，看不清麵目，但能辨別出他們都用布纏頭，脖子上還戴著竹藤圈。
“是了，走！”楚言率先跳下去。
虞淵抓了白則的胳膊，謹慎地布了個結界，又確認了一眼逆時盤的狀態，這才一同下去。
之前去黑市，還有頭重腳輕的失重感，這一次，因為虞淵的結界托著，白則穩穩地雙腳落到了地上。
地麵很鬆軟，白則睜開了眼。呈現在他們跟前的，是一整座建在山坡上的村落，都是竹柱底架著高出地麵的竹木結構的房子，粗粗一數有百來戶。
這樣的幹欄式樓房，白則以前旅遊時也見過，並不算罕見，令他感到震驚的，是他們頭頂的天。
那根本不是天，而是一整片無邊無際湛藍的海。
懸浮的海麵如蒼穹，在整個空間橫跨出一個巨大的弧度。海水因為偶爾遊過的魚群而幻化出無數流動的波紋，透過層層疊疊深邃而透明的藍，似乎還能看到鑲嵌著的光影的變幻。
“這是……這裏為什麼……？”白則被眼前這一副奇異又壯觀的景象震撼了。
虞淵將恢複到原狀的逆時盤用星魄接住，籠進袖子裏，這才看了眼那懸浮在天上的海麵道：“這裏是黑市的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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