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妖精出國是很麻煩的一件事,要經過層層審批,還要對植入的芯片做國際範圍的監控對接,保證不會“黑”在國外。像歐月這樣修為較低的妖,還要求有擔保人,有體製內的同行者。
擔保人這個事,樓青錦親自來找的虞淵,有了判官的擔保,後麵的許多程序也會更為順暢,效率也提升不少。至於體製內的同行者,當然就是樓青錦自己。
蛇妖向來到了秋天就犯困,還伴有情緒低落,興趣減退等症狀。以前不少蛇妖都會在秋冬來找精神科醫生開抗抑鬱藥好讓自己“振奮”一點,現在都被明令禁止了。樓青錦肯在這樣狀態不佳的日子裏,陪歐月去國外,可見是將他放在心上。
“真不容易啊……”胡蕭蕭自言自語道。也不知說的是歐月還是樓青錦。
“在說什麼?”謝安廷又出現在視野裏,給小懸息塞了一大把糖。
“沒什麼!管好你自己!看好時間!”
謝安廷今晚還要坐飛機趕回去,明一早要繼續拍戲。
“你在擔心我嗎?”謝安廷躲在麵具後的一雙眼微笑起來。
他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高冷,笑起來卻又像太陽一般炙.熱。
他牽起差點被烤化了的小狐狸的手,悄悄揣進自己兜裏,麵具後嘴角翹起,得意得像個孩子。白則裝沒看見,牽著小懸息的手走前麵去了。
胡蕭蕭麵紅耳赤地想抽回手,沒有成功,抬頭正好看到他的笑容,不禁愣了下。
這人真是……依他的名氣,要什麼沒有?為什麼非執著於他呢?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吸引了他。
“你……你是不是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
“什麼味道?”謝安廷停下步子,“你噴香水了嗎?”
“不是……”胡蕭蕭不知道該怎麼說。
修煉以來,他已經能夠較好地控製住氣味了,但他無法確定。
“那你是覺得,我是個妖,還異裝癖,很新鮮?”
敏銳的謝安廷,終於察覺了小狐狸的不安。
他把胡蕭蕭拉到無人處,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的雙眼道:“我確實因為你是妖而有些好奇,但在那之前,在你忽然出現為我引路的那個晚上,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我知道,之前我的表白太過張揚,有點不合適,我答應你,以後一定低調行事。你也不需要立刻回應我,隻要別急著拒絕我就好。在我看來,種族、性別、身份,都是其次。我先看到的是你,隻是你。也請多給我點時間,彼此了解,好不好?”
胡蕭蕭忽然覺得有點招架不住,他沒有被這樣追求過。
過往的所有親近,都是衝著他的性別、他的容貌、他的氣味來的,沒有人真正想要花時間了解他。
所以他是有些怕謝安廷的。
他是第一個,想要堂堂正正地走進他心裏的人。
“那你……你要尊重我。我不願意的事,你不可以勉強。不然我就再也不見你!”胡蕭蕭捏著自己的小裙子,色厲內荏。
謝安廷一聽胡蕭蕭這樣說,自然是答應,高興地抓著他的手道:“那可以抱一下嗎?”
“不可以!”
話音方落,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安廷溫柔地順了一下他的發,就心滿意足地不再動作。
緊貼的胸口,傳來呼應的有力的心跳聲。整個遊樂園的癲狂氣氛,被隔絕在這個寂靜的角落之外。
還沒反應過來的胡蕭蕭,呆呆地聽著謝安廷在他耳邊道:“我就要回去了,破例一次吧?後麵一個月都見不到了,隻能靠這一個擁抱續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