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翻飛間,白光瞬間自他的掌心擴散開去,像是一股電流,順著大地通往四麵八方。
虞淵半闔著星目,感應著來自於所有生靈的回應。這小範圍的勘問之術,很快就為他們指明了方向。
虞淵收了術,回頭看白則,白則抬了抬手腕,示意上麵仍是綠燈。
虞淵這才放下心來。
四人一同在密林裏前行。這裏的植被幾乎沒被破壞過,大多是各種挺拔的杉樹,還有連香樹、水青樹、珙桐、榕樹……那些在都市裏鮮少見到的植物們,在此處肆意生長著,有的盤根錯節,有的直指雲霄。還有好些個豔麗的奇花異草和各種菌菇,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山間的鳥鳴聲與不知什麼動物的尖細的叫聲混合在一處,借著峽穀的回聲盤旋在頭頂。
分明剛才在林子外還覺得有些悶熱,進了林子就感覺驟然降了幾度。那種陰冷像是從脊背後頭爬上來的,令人總感覺身後有什麼在窺探。
白則將衝鋒衣的拉鏈拉到脖子,抬頭看看。
在這樣的林子裏是會失去方向感的。如果沒有電子表的話,就隻能靠著日頭來判斷方向。然而漸漸的,那一輪茸茸的日頭也偏向了西方,被茂密的林子遮擋住了。
氣溫又下降了一些,白則情不自禁地發抖,表上的溫度顯示的是十八度,可他的體感卻仿佛隻有五、六度。
他們已經走了快五公裏了,越是靠近林子的中央,便越冷、越黑,越讓人有一種逃離的衝動。
三人都開啟了電子表的照明功能,然而照明的範圍有限,也隻能看清腳下一、兩步範圍內的情形。
倆倆前後走著,都安靜地注意著腳下。
卻聽謝安廷忽然道:“你們聽,有鼓聲!”
身畔的胡蕭蕭隨著他停下步子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啊!”
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蟲鳴聲,偶爾有些尖細的奇怪的叫聲。
“不,真的有!你們聽!那鼓聲……好像那邊還有人在跳舞……”
虞淵一下子就感覺出了不對勁,回頭一看,謝安廷已經雙目無神地瞪著前方。虞淵剛要動作,謝安廷身邊的胡蕭蕭卻先他一步,一把抓住了謝安廷的手腕。
胡蕭蕭凝神運轉內丹,輸送靈力護住謝安廷心脈,隨後助他丹田氣血運轉,驅散侵入的邪氣。
不一會兒,謝安廷便身子一顫清醒過來,怔怔看向身邊的胡蕭蕭,如夢初醒。
“你剛中了幻術。”
謝安廷聽胡蕭蕭這樣說,才意識到他聽見看見的並不是真的,不禁毛骨悚然。
“可我什麼都沒做啊!”
“霧瘴。”虞淵道。
謝安廷用照明設備四處照照,才發現能見度極低,並且自己的衝鋒衣上也都密布著水珠。
可他們是什麼時候踏入這霧瘴裏的?
“蕭蕭你沒事吧?”謝安廷一把抓住了胡蕭蕭的手。
胡蕭蕭一下子紅了臉:“我能有什麼事?這些招數隻對人類有效。”
說著就想抽回手,謝安廷卻不肯放。WwW.com
胡蕭蕭和謝安廷較著勁,偷眼去瞧白則,卻見他根本沒看自己,而是略微錯愕地看著身邊的虞淵。
虞淵麵不改色,單手捏了個訣,驅散霧瘴,繼續帶著三人往前走。
方才,他那寬大的衣袖罩下來,看不清究竟什麼情形,可此刻走起來,便露了餡兒。
隻見他原本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如今正牽著白則的手。而他腰間自行運轉的三道星軌中,懸浮著一隻毛氈戳的圓滾滾的小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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