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醺醺的來到了十隊橋頭,本以為遲麗麗早已經走了,卻不料,一個橋頭站著一個穿著連衣裙,紮著馬尾辨的女人。我走近一看,果然是遲麗麗。此時的我舌頭已經打卷了,再也說不清楚話了,就像嘴裏含著糖塊一樣得對遲麗麗說道:“遲遲遲…遲麗麗同學,你你你..我單刀赴會來了!遲麗麗見我喝得爛醉如泥,使勁的用手掐我的耳朵,疼得我嗚哇亂叫,遲麗麗在我模糊的視線裏顯得那麼迷人,就像一壇陳釀的美酒,讓酒醉的我又醉了一次。隱約中我看見遲麗麗的臉已經凍得紅紅的,想必也在這裏等了多時。那個時代的學生還很單純,也就是我這類人,顯得有些壞壞的。我借著酒勁,一把摟住了遲麗麗,遲麗麗就像小鹿亂撞一樣慌亂了起來,我牟足了勇氣,給遲麗麗來了一個深吻。那一吻,雖然喝多了,但我清楚的看見遲麗麗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目光交彙,我認定這個姑娘就是我劉一手這輩子的女人了,親了半天,我鬆開了嘴,我想要對遲麗麗說我喜歡她,可無奈喝多了,舌頭伸不直,憋了半天說不出來。遲麗麗看的我這個著急啊,最後我一個大老爺們還得讓人小姑娘開口表白。遲麗麗害羞的低著頭,然後眼睛左顧右盼的看著什麼,大聲說了一句:“劉—手!我—喜歡—你!!聽了這句話,我內心深處那片小草原,百花爭豔,就像童年的萬花筒一樣十分絢麗,我的眼睛裏飄滿了花朵兒,我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這北風吹得我酒勁越發的大了起來,漸漸的我趴在地上,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惡心,然後胸口就想波濤翻湧一般,我扶著床頭哇哇的吐了起來,晚上吃的秘製水煮魚一滴不落地吐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個魚形的嘔吐物。我酒勁一下子緩了過來,擦拭了嘴上的嘔吐物,拿起放在床邊桌子上的茶缸,咕嘟咕嘟狂飲了起來。大家都知道,喝多了之後,吐完了是非常渴的,當然我比常人還要饑渴。這時我發現有人拽我的胳膊,我再一看,這張床上不單單有我自己。一手,你沒事兒吧?喝了多少啊?吐得那麼厲害。”沒錯兒,躺在床上的正是遲麗麗。遲麗麗一絲不掛的和我蓋著一張被子,我再一看我的身子,也是一絲不掛。那個年代的人都很保守,雖然我匪氣衝天,但畢竟未經人事,慌亂了一下,但隨即又恢複了淡定。你想啥呢!睡都睡了你害怕了?遲麗麗清秀的臉龐突然顯得有點生氣的說道。”我表現的很正人君子,但我內心狂喜,我還能能怕?我就如同野獸一般,把被子一蒙(此處省略一萬字)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我和遲麗麗穿好衣服,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我看到床單上有一處被染紅了。多年後每當我看到遲麗麗的照片,就會回想到這一幕,這個為了我可以拋棄一切,甚至生命的女人,這是我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愛,是那種深愛。
我送遲麗麗回學校,她昨晚是瞞著家裏跟我去賓館的,她騙家裏說是去同學家住。一路上,我談及了未來。我問遲麗麗:“我家境本來就不好,現在又被學校勸退了,可能以後我的未來會一片灰暗,但你不一樣啊,你在班裏學習那麼好,你爸還是派出所局長,你前程似錦,你覺得我們會有未來麼?遲麗麗眉頭緊鎖,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停了下來,深情的看著我說:“劉一手,我告訴你,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不管你今後有沒有出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遲麗麗在這裏就跟你私定終身,你敢麼?我心想這有啥不敢的?說道:“我劉一手在此立誓,我會一輩子對遲麗麗同學好!我要是說一丁點假話!我就是王八犢子CAO的!遲麗麗捂著嘴笑了起來,然後又說道:“你傻啦!你是王八犢子,那我也心甘情願嫁給你這個王八犢子,那我成啥了!說完我和遲麗麗會心的傻笑起來,可能這是我除了和兄弟們在一起,笑的最開心的一次吧。我的學生時代就這樣草草終結了,說實話我很討厭校園生活,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厭惡,因為我在學校裏學到的不僅僅是知識,我還學會了攀比,我學會了隻要你沒有好的成績,所有人都不會吊你,學會了什麼叫做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學會了什麼叫做上炮,也就是俗稱的賄賂,因為我所在的這所學校的人民教師,他們表麵上是花朵的園丁,其實骨子裏如同中國曆朝曆代的貪官汙吏,這種體製隻會扼殺青少年的未來,就像用一把剪刀,剪短了每個青少年背後的羽翼。
1997年4月19日,轉眼七年過去,我所在的這座城市和我的兄弟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老二改邪歸正,戒掉了玩遊戲機,頭懸梁錐刺股的考上了吉林大學,主修法學,畢業後當了一名律師,嗬嗬,這小子還算給我長臉。但是自從上次和二胖在墳地一戰之後,白老二這犢子的右腿神經被匕首刮到,導致現在走起路算得上半個瘸子。王大腦袋呢,跟他爸養起了豬,逢年過節到豬圈捆上一頭大肥豬,就在自家院外的案板上宰割,兩把殺豬刀在他手裏使得是出神入化,無論是切肉皮,還是剁排骨,那活計幹的是沒法挑,自然為了以後的開辟江湖路奠定了一定的基礎。刑虎呢,在廣州,偶爾會通通電話,這小子好像過得還不賴,總讓我和李大腦袋他們一起到廣州找他,但各自都很忙,所以這件事兒自然就泡湯了。要說遲麗麗,那是十分的令我欣慰,她如願了考上了警校,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不愧是我劉一手的女人,就是霸道。嗬嗬,最後要說說我自己了。自從被學校勸退了,我就去職業高中讀了三年的書,出來後就在一家修配廠當了一名修車徒工,到現在也算得上是一個師傅級別的修車工了。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車修的不怎麼樣,卻迷上了三國演義,一有閑暇就專研這本古典名著,導致我現在張口閉口都有點古典風,做事也習慣按照運籌帷幄的思維來進行,結果還被家裏說成自己是走火入魔,其實並不是走火入魔,隻是單純的酷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