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伍飛身後的章子岩,看著在夜空下拚鬥的兩人。抽出隨身佩戴的佩刀加入了戰圈;隨著嶂子岩的加入,蠻族的女戰士漸漸不支,沒有被戰甲覆蓋的地方多了幾處細細的劍傷,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朝地上滴著鮮血。
巴爾雷娜看了一眼爬到半山腰的族人,又掃了對麵兩個艾爾文的戰士一眼。這兩個人,讓她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要不是有著虎皮戰甲,自己此時已經死在了這兩人的手中。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眾多的艾爾文拿著菜刀舉著火把朝自己衝來。此時要是再不離開,自己必定會被留在這裏。
一念至此,巴爾雷娜不再戀戰。仗著力氣大甩飛兩人後,雙腳猛的一蹬地麵,向雪山飛去。她飛到陡峭的半山腰,飛到敏泰的身下,抓緊她下麵的麻繩。
何伍飛眼見雪山蠻族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心中一口惡氣無處發泄,綠衣劍魂的劍氣在怒意的加持下發出璀璨的光芒。劍氣劃過被大火燒過的枯枝,斬斷的枯枝紛紛從枝幹脫落,何伍飛跳至空中,一腳把空中的枯枝踢飛。
枯枝如劍,朝著雪山的峭壁飛去,利劍的劍尖狠狠的插進斯特魯山脈的胸膛,何伍飛往前衝去,在雪山前運氣一跳,踩著一根根枯枝往雪山蠻族追去。
敏泰看著向自己追來的人族強者,那個人族,就像地獄中索命的死神,舉起手中的勾魂之劍朝自己追來,敏泰身上雖然隻有兩袋糧草,但是她的腿受了傷,而且,她不是像巴爾雷娜嬸嬸那樣的班圖族戰士,她隻是班圖族受過庫尼克神啟示的薩滿,她不適合戰鬥,也不會戰鬥。
敏泰看了一眼在腳下頂著自己往上爬的巴爾雷娜嬸嬸,在剛才的戰鬥中,她已經被人族的哪位強者砍的遍體鱗傷,這時卻沒有拋下自己。她就知道,嬸嬸是班圖族中最善良的人,來之前的冷漠,都是她裝出來的,因為自己沒有聽她的話,非要為了所謂的榮耀而加入這次行動。
實際上,她會如此堅決的來艾爾文,主要還是為了他哥哥的名譽,如果這次自己不來,身為班圖族第一勇士的哥哥可能就不在是班圖族的第一勇士。而且,重傷昏迷的哥哥需要食物,隻有食物能幫他掙脫冰雪女王的懷抱,從沉睡中醒來。
“拔刀,斬。”一聲大喝從身下傳來,緊接著,一道白色的劍氣自下方疾馳而上;這道劍氣是何伍飛最強的一招,飛行的斬擊,能發揮出超越近距離斬擊的劍招。
巴爾雷娜看著從身下而來的白色劍氣,她的眼睛微微閉起,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特製的雪虎戰甲會被這道斬擊斬斷,而自己,也會在這道斬擊中深受重傷。她看著頭頂的敏泰,雙眼中的目光漸漸變得決絕。
在她要行動的時候,敏泰卻在她之前有了動作,她把身上背著的糧袋交給巴爾雷娜,然後用力的拉了她一把。因為這一拉,原本要擊中巴爾雷娜的斬擊沒有斬中目標,也沒有砍在敏泰身上,但是卻斬斷了敏泰上方的麻繩。
“看來自己的預感要成真了。”
因為沒有了支撐體重的麻繩,敏泰的身體從半山腰上往下方墜去;敏泰閉起雙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
“敏泰!”巴爾雷娜發出痛心的呼叫,她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哥哥,到了中年,還要失去自己當成女兒的敏泰。饒是巴爾雷娜這樣堅強的女人,眼中依然有著淚光閃過。
“告訴我哥哥,讓他不要來艾爾文,不要找艾爾文村民的麻煩,不要幫我報仇。”敏泰在空中喊道。
巴爾雷娜聽見了敏泰遺言,她沒有說話,轉過頭飛快的朝雪山而去,隻是抓著麻繩的手,比之剛才又多了兩分力道,她粗糙的手心中,鮮血從手中流出,順著麻繩朝下方滴去。
在敏泰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她甚至想象到了自己的頭被雪山下的岩石撞的稀巴爛的畫麵。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她看見了地麵,她的兔兒剛好能觸碰到冰冷的地麵。而自己的雙腳,被麻繩纏住,麻繩的上方,是那個人族強者,他拉住了麻繩。
“飛哥。”
嶂子岩用麻繩把敏泰綁了起來。山下村的村長拿著砍刀從人群中上前。他打算秉承之前的規矩,砍下這個該死的偷糧賊的頭,把她的頭掛在雪山之下。
“村長,刀下留人。”何伍飛阻止了暴怒的村長。
“這事,還是交於事務官處理。”
何伍飛一想到丟失的一車糧草,心中就沒來由的直打哆嗦,丁然那個怪物的拳頭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有個賊人能幫自己扛傷害,何伍飛怎麼可能讓村長把人給私下裏宰了,就算要殺,也是要交到事務官的手上,讓事務官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