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洪啟,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樣子,前些時日你做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若是說賊寇,你絕對擔得起。”
洪啟哈哈大笑,“原以為大師不染紅塵事,沒成想也是個性情中人。”
“不入世何來出世,不經曆人間百態,何談度天下眾生。”
洪啟拱了拱手,“大師大氣魄,晚輩自愧不如,既然大師如此胸襟,不如陪晚輩走一遭如何?”
覺心這波裝的有點過,正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就被洪啟給拉回到現實,不由氣樂。
“你呀你,幹這種損陰喪德的事還敢找我,不怕我度了你。”
洪啟想起這大和尚的手段,心裏也有點虛,有點後悔和他交這麼多的底。
“我不能幫你,但是也不會給你下絆子的。”覺心看出洪啟的想法。
“大師我有件事情不明白,晚輩說起來算不上什麼好人,您為何對我如此照顧。”
萍水相逢,甚至一點淵源都沒有,覺心一直以來對洪啟的照顧就連很多宗門同門都不見得能做到,這讓洪啟十分納悶。
“你是有大智慧的人,日後成就不可估量。這寰宇之內,但凡處在巔峰的人物,別看他們受億兆敬仰,其實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你這點小罪孽又算得了什麼。”
“嗬嗬,原來您這麼看好我啊。既然如此,我們就一同前往吧。”
“。。。”
兩人深談到晚飯時間,洪啟死皮賴臉的非要蹭飯,覺心沒有拒絕。
不出意外,洪啟終於讓這位波瀾不驚的大和尚破防了一回。
“洪啟,你這食量是天生如此,還是害了什麼病?”
“大師嚴重了,食量大算什麼病,話說我過去也沒有這飯量,隨著修為的增加,吃的就多了一點。”
“一點?照你這個吃法,住上幾天,此地老住持定要趕我們走不可。”
“嘿嘿,不至於,話說回來,原來齋飯竟這麼好吃,以前算是錯過了。”
看著洪啟這副德行,覺心無奈的搖了搖頭,“冒昧的問一句,什麼身不由己的事需要你去刨墳掘墓。”
既然確定是友人,洪啟也不想瞞著,“前輩可聽說過四季穀?”
“不清楚,我隻聽說過四季劍穀,曾經的劍道聖地,不過可惜了,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嘿嘿,不是無影無蹤。”
“哦?”覺心放下手中的筷子,仿佛明白了什麼?
他沒有繼續追問,這是一種尊重,做人得有點邊界感,如果真的與四季劍穀有關,那必然是一個大事件,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若想讓四季穀重見天日,我必須去昆山墓。”
洪啟的話令覺心心中一暖,對這個年輕人更加看重。
“你了解昆山墓嗎,守墓配置,地形結構。”
“沒有,還請前輩賜教。”
“你問錯人了,我怎麼會知道。”覺心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蘿卜。
“。。。”洪啟無語。
“不過。”
“不過什麼?”
“白岩國不大,很多了解白岩的人都住在周邊,比如這瑞梅斯就住著一位精通地勢變化的高人。”
地勢變化?洪啟默念了一遍,瞬間就明白覺心說的是挖墳掘墓的高人,
“前輩可否引薦?”
“你覺得我會去嗎?他叫傑西,住在通天學館。”
“通天學館?!好霸氣的名字!”
。。。
洪啟仰頭看向上方的牌匾,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左右看了看,經打聽得到的地址應該是這裏。可,這牌匾也太寒酸了點吧。
快速穿過牌匾,生怕它落下來砸到自己。邁過搖搖欲墜的木門,洪啟來到了通天學館的前院。
這前院的景色,嗯,對得起那褪色的牌匾和朽木的大門。當然也可以說,那牌匾和木門,沒有誇張,和這前院放在一起“相得益彰”。
“通天學館。”洪啟鄙夷的嘟囔了一句,邁步走向正房。
其實整個院子裏就這麼一間房子,狹小的過道還放著各種各樣的廢棄物品,想不通什麼樣的人會攢這些東西。
房門被他推開的一瞬間,洪啟看到一個男人蹲在一把椅子上,雙手環抱,驚恐的看向他。
男子頭發稀疏,多少沾了點‘地中海’的風格,白背心,黑短褲,一雙人字拖,看上去很是休閑。
“我找傑西。”
大叔驚恐的目光越過洪啟,看向他身後,洪啟猛地回頭一看,一個白發青年悠哉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玩味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