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廟’村依山伴水,位中山藏。向北山脈連綿,向南10裏外,就是一條省道。
我家,住在‘雙廟’村的最裏麵,一座斜坡山的腹位。
北後靠群山,西側有溪流,東邊綠林深,南望風光好。
據我老爸說,這是我爺爺親自選的風水位,不生財,不漲運,但可保家人平安,無病無災。
本來在‘雙廟’,我家附近是看不見其他人家的,算是藏在了最裏麵。按風水來說,我家這風水位二十八丈內,是不能有它物的。
但後來隨著生產隊的解.體,村與大隊的出現,又分來了幾戶人家,不得不安置在了我家的附近。其中,就有那被我姐強塞著糖的二胖一家……
我小時候,家裏還是青磚灰瓦白牆天井房。而附近那些剛剛搬來的人家,都是頂著茅草的土坯房。
我家因為爺爺的關係,在這村裏麵,還能算的上的大門大戶。但我家的白牆有些奇怪,本該是圍房而建,卻隻立三方,單撇開了東邊,成“匚”形。
後來我才知曉,此乃一種獨特的風水手段,配合我家的風水位。意在,聚氣三方,五運東凝,古器旺盛。
而在我記事起,我家的院子內,就因為東邊沒有牆,導致一大片竹林延伸了進來。在我老姐的家規下,我也是始終不敢走進那片竹林,哪怕它就在我的麵前。
就在我老姐走的那天晚上,我因為太餓,就偷偷溜進了廚房,把冷成皮凍子的小籠包給吃了下去。
別說,雖然那時我隻有9歲,但我爸媽對我是真狠啊。
晚上叫我吃飯,見我委屈生著氣,就沒再搭理我…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我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吃著皮凍子般的小籠包,喝著缸裏的冰水,我唉聲歎氣的走出了廚房。
月色下,我呆呆的站在院子裏,望著那片竹林,滿肚子的委屈。
“老姐總算是走了,真好……”我心想著。
“老爸老媽真不是人,重女輕男……”我小聲的嘀咕著。
“過年的時候就應該能看見老姐了,她肯定會給我帶好吃的……”我心裏祈禱著。
“嗬嗬…小家夥,你姐那丫頭,才不會給你帶什麼好吃的……”
陰柔的月光下,我忽然聽見了這麼一句尖聲尖笑的話語。
這聲音就好似憑空出現,直擊我的腦海!我發誓,那一刻我隻覺得渾身冷顫,身體卻是緊繃著不能動。
“媽呀,我聽見了什麼?”心中自語著,我用力的咽了口口水,開始四下張望了起來。
“嗖…嗖…沙沙……”院子裏的我,除了不敢回頭看以外,隻能看見一片朦朧和風吹竹葉的聲音。
“別找了,爺爺我啊,就在林子裏……”
過了一會兒,那尖銳到讓我發寒的聲音再次傳來。而我也是一個激靈,直接閉上了眼睛,扭頭往屋子裏麵跑。
當時的我哪能想那麼多,就像瘋了一般的跑進屋內,用力將房門帶上,然後鑽進了我姐的棉花床單裏,瑟瑟發抖。
“幻覺,幻覺…小籠包有毒,有毒……”發著抖,我的腦子已經開始發懵了,隻覺得那恐怖的聲音是中毒後的幻覺……
“小家夥,莫要怕,我是你爺爺的護道坐騎。你看,你還哭個啥?”
正一邊胡言亂語,一邊冷汗和鼻涕淚水一起湧出的我,聽見這些話,頓時愣住了。
“我爺爺的護道坐騎?那是個什麼東西?”心裏麵這樣想著,頓時我隻覺得身子一暖,似被什麼東西抱住了腰。
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就直接從床單裏被拽了出來,懸浮在了半空中。
那時的我,眼睛已經哭花了,隻聽見房門被打開來後,身子就緩緩的飄了出去。
浮空向外飄去時,我的四肢不斷的掙紮著,有心想要叫醒我老爸老媽,卻是根本張不開嘴。
“老爸,老媽,有鬼啊,救命啊……”
心中大喊著,可是再怎麼掙紮,我都沒法停下來。
當我飄到院子裏後,直感覺眼前一花,似速度提升了好幾倍一般的被拽了出去。
月夜,徐徐清風吹過,竹葉如浪,“沙沙”聲回蕩在耳邊。
我不記得昏睡了多久,但醒過來時,隻覺得很舒服,尤其是這風吹竹葉聲,異常的悅耳。
而此時,我還來不及陶醉,因為一張皺成樹皮般的醜陋嘴臉,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啊…鬼啊……”驚叫一聲,我爬起來就跑,壓根不敢回頭看,也認不出任何的方向。
一個9歲小孩能跑多快?但!當時的我一定和奧運選手有的一拚!
瘋狂奔跑的我,奇怪的發現,我越是跑,越是感覺不對勁。
當我跑沒了力氣,漸漸慢下來後,才發現我正圍著一個圈撒歡的跑著……
而在這個圈裏麵,是一個穿著米黃色長袍的老頭。這老頭有一頭銀白的頭發,長的尖嘴猴腮,滿臉的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