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明浩,你在哪兒?他多想在生命的尾聲再見你一麵,告訴你一句“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過”。
親愛的明浩,你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你是千萬人迷戀的明星,你擁有讓人無法玷汙的高貴光芒,你的帥氣,你的歌喉,你的氣質,都隻能被仰望。他怎麼忍心用這些腐爛的奢靡的氛圍和燒焦的殘暴的鮮血氣味去侵犯你不一般的身份?
當你們陪著我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白色病床上,醫院已經對我的爸媽絕望地搖了搖頭。我知道我的生命可能遠去了,但我的眼睛還是濕潤的、溫熱的、我的心髒似乎還在跳動,強烈而渴望地跳動,這種跳動無法用機器去感應,因為它隻為一個人跳動,他叫洛明浩。
我叫何裏,從小生活在不愁吃喝不受冷凍的富裕家庭,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開的日子,因此我的性格比較高傲和不可一世,常常在學校跟其他的同學發生口角和爭鬥,但還是有很多同學巴結我,包括那些該死的惡心的老師。
學校的生活我不想多講,它如同一個滋生細菌的溫室,的確,我比任何人都要討厭學校,討厭那些虛偽至極的嘴臉和站在主席台上唾沫橫飛的校長。
在今天之前的生命裏我唯一印象深刻的地方是crime酒吧——同性戀酒吧,它的老板是一位黑白兩道通吃的中年男人,他是一位十分幽默機警的男人,跟他在一起就算你有再濃鬱的憂愁都會煙消雲散。雖然我這哥們兒年紀一大把了,但看起來還是挺有活力的,而且,他是一位直男,所以我想在徹底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為這哥們兒找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友,讓他徹底結束這種孤獨的單身生活,所以來此的腐女,要是覺得衛哥還行請主動**。至於他的聯係方式,很簡單,路過crime酒吧的時候在酒吧招牌上你們可以看到。
我說著說著就一陣一陣的心酸起來,眼淚也肆無忌憚地流淌出來。我覺得自己很可笑,沒遇見明浩這小子之前我算鐵人一個,任憑別人怎麼打罵絕對不流一滴淚,活脫脫的一真漢子;遇到明浩之後,我立了一二十年的鋼鐵豐碑就輕易被瓦解掉了,我動不動就落淚,淚得自己都心煩都反感。但我又有什麼辦法,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自己喜歡上了一男的,還是男人中的佼佼者。
我有時候就罵自己:“你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罵完之後我就笑,就照鏡子,一邊摸著有型的絡腮胡一邊自誇道:“我這小子長得也不賴啊,跟洛明浩那球的正好門當戶對,而且還同一性別。”
我還記得剛開始明浩在crime酒吧外見到我時的神色,憂鬱地低著頭,看我的時候是偷偷的,怎麼形容他呢,三個字——不自信。我向他介紹了一下自己,我是這樣介紹的:“我叫何裏,是人可何,很高興認識你。”然後我朝他伸出了手,他沒有回應我的禮節,我當時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我以為他不喜歡我這號人。現在想來,我真的覺得自己特逗,我一男的,他幹嘛非得喜歡我,我自己是同性戀不代表所有人是啊。當然了,他也是同誌的事實是我以後跟他相處久了才得知的。
接著好像是明浩說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回家了,我看著他孤零零地遠去,一種心酸彌漫而上,我那時就感覺自己會跟他發生點什麼,嗬,這有點天馬行空的事兒。
一些時日後,我不小心在一間早茶店看見明浩跟一位長相清純的女孩坐在一起吃早點,兩位看起來很和諧很浪漫,盡管我萬般不情願看到這幅畫麵,但我還是逼迫自己在此吃完早點,假裝自然和無視,然後
起身走人。我原以為他會過來跟我打聲招呼,結果希望落空,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你們說,我是不是很傻,那時以為明浩跟女人坐在一起就一定是直男。早知道他跟我是一類的性取向,那時我肯定會走過去,將看似清純的婊子給推開,跟明浩坐在一起共進早餐,再給他我的聯係方式,然後水到渠成,免得難受地繞了那麼一大圈才得到他。
在crime酒吧主辦的同誌情人日那天我參加了,的確很熱鬧,一向黑白兩道吃得開的衛羽晨請來了當時在網絡上紅得冒火的史前樂團,唱得幾首歌是我比較喜歡的。然後有人問衛羽晨他帶來的帥哥去什麼地方了,衛羽晨說去洗手間了。我猜可能是明浩,便丟下表演不看去洗手間看他擺弄鬱悶。
我問他是心情不好還是來錯地方了,他回答說是衛羽晨邀請他參加今天的活動的,接著我可能吃錯藥了,用一種不屑的口味對他說:“是衛羽晨逼你來的?你來這兒也隻是對他的一種施舍?”然後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很不對勁,他顯得異常慌張,然後我不知道說了什麼狠心的話,他的情緒變得更加糟糕,對,他的手出血了,他慌張地死握住玻璃屑。但我還保持著強硬冷血的姿態,其實我的心也在滴血,真的,那感覺很難受,要是他不跑出洗手間,我想我會強製抱住他親吻他舔舐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