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生,我認為您已經是智慧的那個了。先生,我可以更多的跟你請教嗎?”
“哦,當然……”
兩個剛認識不到五分鍾的人,仿佛是遇到了知己一樣,深切的聊了起來。
而餘澤和吉安娜,早就離這兩個人遠遠的了。
吉安娜偷笑,拉著餘澤尋找人少的地方,低聲道:“親愛的,你認為這兩個人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餘澤此時的心,很放鬆,很愉悅,他說道:“臭味相投?情投意合?誰知道呢?不過我敢說,這個夥計一定是完蛋了。他可能要被這位記者先生編織的美夢給框住了。看看,又一個線人誕生了。”
吉安娜忽然問道:“那為什麼你跟我沒有被這位記者先生編造的美夢給吸引呢?甚至在他開口之前,我們就想要離開?”
餘澤愣了一下,他剛要去思索為什麼的時候,吉安娜又拉著她向人群中走去。
也許是吉安娜的身上,帶有一種不為人知的魔力,當他們兩個人走進的時候,前麵擋道的人,就不自覺的讓開了路。
或者是沒了圍觀的興致,或者是挪動腳步,移開了重心,或者……
總之,餘澤和吉安娜,毫無阻攔的進到了圍觀圈的最裏麵。
裏麵的狀況很亂,黃色的警戒線內,救護人員抬著擔架,在固定受傷的人。
受傷的人有五個人,有的人傷了胳膊,有的人傷到了臉。
而行凶者,是一個身體強壯,滿臉猙獰的中年白人。
他塊頭很大,看衣著,都很考究,足見生活條件不錯。
行凶者此時很平靜,被拷在警車的開門栓上。他目光渾濁的蹲在那裏,旁邊有一個警察在看著他。
餘澤很自然的被這樣的目光所吸引,因為這樣的目光,讓他感覺很眼熟。
他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人群中傳來了驚恐的叫聲。
人群一陣騷亂。
餘澤一定神,才發現,原本穩定的秩序,出現了糟糕的變故。
已經被製服的行凶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狂了!
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氣力,猛的掙脫了手銬,旁邊的警察大吃一驚,上前要將他製服,卻被他抱住頭,從臉頰上,狠狠地啃食下了一塊肉來。
而做完這一切,這個瘋子一樣的家夥,衝向了人群。
前麵的人,驚恐的想要往後逃跑。
後麵的人,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正想要往前擠。
混亂,已經有了爆發的狀況。
而這個時候,餘澤感覺,不知是誰在背後推了他一下, 他踉蹌的跨入了警戒線中。
他的出現,就像是獅子的領地內,突然出現了一隻老虎。
發狂的中年人,立刻注意到了他,用一種衝刺的速度,撲向了餘澤。
在這一瞬間,餘澤不知道進入了一種怎樣的精神狀態。
他沒有恐懼,也沒有念頭的起伏。
他隻是不由自主的,平靜的伸出了手。
然後……
令所有人震驚而不解的事情發生了。
發狂的中年人,在接近餘澤的過程中,慢慢的減慢了速度。
最終,他竟然在餘澤的麵前,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狂性和氣力,踉蹌的跪了下來。
而以他的身高,跪地的高度,恰巧是頭碰觸了餘澤垂下的手。
多麼有趣的一副畫麵。
就像是背後的大劇院石壁上刻畫的,聖者用手,摩頂迷途之人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