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葭雨從相識到相知,現在想起來總忘不了那個偶然的電話,和葭雨發梢上的那條魚,我喜歡吃魚,當然不單單是葭雨的緣故吧。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對水的向往,對魚的自由的向往吧。然而是不是吃了魚就意味著失去自由呢?
雨下得有點煩人,“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濕濕的似乎把心靈裏最幹的地方也淋濕了。那晚我沒和他們幾頭在一起,每每不高興的時候我總有兩個選擇,不是和他們呆在一起唱唱彈彈,就是一個人到街上去逛,這樣毫無目的的走,直到把腳走酸了,把自己給搞累了,心情也就得到了釋放。
當筋疲力盡襲來時,我無聊的翻看著手機,一個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手機號碼在屏幕上閃著,是上次歌手賽上那個叫吳葭雨的女孩的,隨意的按了一下CALL鍵,手機“嘟”了一聲,我又無意的掛了,然後繼續的走了。
可沒走幾步,手機突然熟悉的響了起來,“喂,你好。”我看了看,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但憑經驗我知道那個號也是我們院的。但直覺告訴我一定是葭雨,而後麵就證明了我是對的。
後來我和葭雨經常這樣說,如果那時我們沒彼此的號碼,我們就不會認識了;如果我沒打這個號碼,我們就不會再認識了;如果你沒回那個電話,我們就不會進一步了;如果你沒發那條短信,我們也隻是一麵之緣而已,如果我沒回那條短信,答案也是一樣的否定。但是曆史是沒有如果的,而答案是我們都推翻了如果。
“你好,請問剛才誰打我手機了?”典型的甜甜的聲音。
“哦……是我打的,”然後一陣沉默。
“請問你是哪位?”女孩子特有的小心翼翼。
“這麼快就忘了啊?聲音聽不出來嗎”我笑著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你是哪位?”她也笑了,一種“不好意思”。
“再想想,要不要我提示一下啊?就上次歌手賽和你並列的那個啊?”突然我發現和她並列的除了我以外還有另一個男生。
“和我並列的,哦,……歌手賽……還是不知道。”有人說女孩子記憶力很好,對細節也記得特別牢,而現在的樣子卻很快推翻了這個結論。
“那你還記得那個幫你揀回發卡的男生嗎?”
“發卡?……原來是你啊。不好意思,真的沒想到會是你。”她顯得比我還要意外。
隨後說了些什麼印象已不那麼深了。但我記得我告訴她我那晚心情不好,但沒有說為什麼就是,畢竟隻是認識而已,可我又為什麼要告訴她我心情不好呢?難道我一開始就在乞求一種理解與安慰嗎?
“你現在在哪啊?感覺好吵?”
“我在大街上,一個人,四處走走。習慣了。”
“哦,沒事吧,不高興啊”
奇怪應該可以說從這時正式開始的吧,原本悶悶不樂的我,後來口氣竟然失去了那份沉重,反倒有點輕鬆了。講了好久好久,像和一個久別重逢的朋友一樣,我們說音樂,談文學,就連許多女孩子不喜歡的哲學,我們也把它當吃飯一樣聊了。不是有人說過,想讓女孩子變得可愛就得送時尚雜誌,想讓女孩子變怪物送哲學書是捷徑嗎?
一絲不掛的日光燈飛快的拉上褲子,夜又重新暗了下來,我躺在床上,上鋪,一個離天堂更近的地方,不知晚上會不會遇到夢遇美女,算了要求不高,隻要不遇到母夜叉就行了。
下鋪舍友的鼾聲此起彼伏,很有節奏的鳴著。夢裏背單詞,背唐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掰手指頭磨牙也是家常便飯了,重要的是會突然有人問你吃了沒有,然後傻笑一聲,磨牙聲起,在這樣的深夜裏,真有點毛骨悚然。
“噔——”手機的短信熟悉的Notify聲突然響了起來。這麼晚了,誰還像我這樣不知死活的不休息。
長按“#”鍵解鎖,屏幕綠光,“請閱讀短信息!”,“未閱讀:一條”。
“不好意思,剛剛舍友長途很急,所以就掛了,怎麼樣,心情好點了嗎?”
短信也是那種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愛就不用說了,方便,就像現在,恨呢,就是每次就那麼幾個字,總有那種意猶未盡的遺憾。
“沒事了。謝謝。你聽我後來的口氣就沒那麼沉重了。晚了還不休息啊。”
“噔——”的聲音就這樣過了淩晨,而這一閃一閃的綠光成了我和葭雨聯係的紐帶。曾經對發短信有點痛恨的我現在竟然也身陷其中,為此我向我以前的想法表示歉意,我感謝中國移動,感謝中國聯通,當然感謝歸感謝,話費還是要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