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日子,我依然裝著,不給她碰我的東西,和她說話時也裝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並且顯出很不耐煩的樣子。不知為什麼,此時我的心裏竟會湧出類似報複後的微微快感,然而更多的卻是一陣陣的緊張不安和對自己的厭惡之情一波波的襲來,令人痛不欲生。
她很少反駁我,每當此時,她總會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那雙讓人著迷的淚眼仿佛有某種魔力,總是能令我感到恐懼不安,我害怕她那雙滿帶淒涼的眼神,不敢去觸碰。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每次我惡語相加時,她就會那樣看著我,盯著我的眼睛,淚水一顆顆滑下她恬美的臉龐,楚楚可憐,看著她哭,我的心也隨之碎了,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難過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裝成這樣?博得我的同情麼?為什麼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為什麼?心裏的這些話我一直埋藏在心底,從沒有當麵指責過她,因為我不想撕開這一層紙,連她的最後一點自尊都剝奪了。有時候,我覺得我不應該這樣對她,可我卻發現我像著了魔一樣在精神上虐待著她,也虐待著我自己,因為我感到隻有在看到她受傷害時的樣子我才能抵消對她的厭惡之情。
我是個混蛋,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罵著自己。
對於青春期的孩子的戀情我是一知半解的,我弄不清我究竟是喜歡張涵露多一些還是張婧多一些,但是對於張涵露的感情和我對張婧的感情有著很大的不一樣。
記得有一天晚上,張涵露喝的醉熏熏的回來,門敲得咚咚響,我當時早已睡去,聽到敲門聲,我怒氣衝衝的爬起來抹黑穿上拖鞋去開門,還沒到門口我就吼道:“三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一打開門她就倒在我身上,嘴裏一股濃重的酒氣混合著淡淡的香水味,我心裏一陣狂跳,將她抓緊了些,懷裏突然一陣莫名的溫暖蔓延開來。突然她推開我衝進廁所吐了起來。我愣在原地,懷中的溫暖消逝殆盡。我正想說幾句安慰的話,然而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憋了半天才撂下一句冷冰冰的話:“以後你最好自己帶鑰匙,我不會再像這樣半夜三更的給你開門了。”
說完我‘哐’的一聲關上客廳的門走進自己的臥室蒙頭大睡,其實我並未睡著,心中一直忐忑,隱約間我聽見綴泣聲傳來。緊接著我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我的心髒,我輕輕抹去眼中的濕潤的液體靜靜的睡去。那一夜,我的夢中盡是她那滿臉淚痕的臉龐。她縮蜷在一個陰暗潮濕的角落,小貓般的舔著自己的傷口,我想去喚她,卻發現她正漸漸遠離我,我伸手去抓她,但是不管我怎麼努力,她卻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知道消失在一邊黑暗中。
第二天醒來,她不在家,從沒見她起的那麼早,我黯然的起來準備去上課。肚子有些餓,泡麵早已吃完了。我習慣性的打開冰箱,這時我看到冰箱下格有一盤煎餅,不是我的,肯定是張涵露做的了。我端出來。看著那焦黃鬆脆的煎餅吞了吞口水,我輕輕的拿起一塊,猶豫了一下,塞進嘴裏,煎餅很好吃,有些像小時候媽媽做的,充斥著家的味道。吃著吃著我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淚水滴在煎餅上,我心裏一陣恍惚,我這樣對她,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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