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孤獨(1 / 2)

我們班的李斌便是其中一員,並且此人如魚得水的竟在這個幫派中混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位!他的手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他逢人便吹噓自己曾經以一敵十,在砍傷數十人後,手臂才大意中了一刀。然而據知情人士透露,他受傷的原版是這樣的:一天,他走在路上,意外的發現了一群人在火拚,他便駐足觀看,他這看一下倒是無所謂,誰知他看的熱血沸騰,竟忍不住大聲叫好,哪曉得他這一叫竟使對戰雙方停止爭鬥並一起轉身血紅著眼看著他。他頓時大感不妙,正轉身欲逃之際,人群中不知誰一把刀飛出正中他手臂,幸好他逃的快。

然而那小子向張婧表白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他雖然算不得哪根蔥哪根蒜可畢竟他後麵靠著的是棵大樹,我一小草怎能抵抗的了大樹呢?這是令我傷腦筋的問題之一,我最多隻會因此苦惱,並不會因此而氣憤。可最令我氣憤的是他竟然和張婧說我沒他長得帥。我無比氣憤的心想,你丫的長得跟馬鈴薯似的,還敢跟我比帥?李斌向我發出挑戰信,我看完那封信後狂笑不止,張婧嚇了一跳,摸摸我額頭,看我發燒了沒。當我把那封信拿給她看時,甚至連她也不由的噗嗤笑出了聲來,因為在那封隻有三十六字的挑戰書裏,竟然有近十處的錯別字,我想他丫的真是神童。

他定的是晚上八點在學校的後山上。我沒有去赴約,直接無視。不是因為我怕他,而是張婧怕我去了會出事,當晚硬是拽著我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十麵埋伏》,誰料第二天我真被人給埋伏了。

第二天下午,我被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攔在歸家的巷子裏,我很鬱悶為什麼沒有看到李斌。後來才知道,那天晚上那小子見我沒來,便一直等到淩晨,第二天便因受涼直接進了醫院。他的那群哥們是來找我報仇的,大致原因不是因為李斌,而是那晚這幾位兄弟也陪李斌等了很久。

此刻他們眼睛血紅的望著我,還好,我這人很會說話,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昨晚我早料到今日會有此一劫,退路我早已想好了。

我先說了幾句客套話,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兄弟,再把他們認識的我也認識的某某人搬出來套套熟悉,接著我又不失時機的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煙,一人塞一包,那幾個人立即和我兄弟長兄弟短的客套起來,最後那個帶頭的臨走前道:“兄弟以後有誰敢來找你麻煩就報我的名字,我保準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說完那幾人叼著煙走了。

我站在路旁看著幾個人離去的背影暗自鬆了一口氣。

弱肉強食,自然界的法則,不知怎麼的,我竟然會將它聯係到人類社會上去。這個社會原本就有很多不公平,有些人注定是強者,那麼他們就可以存活下去,有些殘忍不是麼?在那些匆忙跑遠的歲月裏,所有的歌聲都在一瞬間失去了音符,世界從此喪失了聽覺;所有的話語都成了沉默,世界從此喪失了語言。那些叫囂的歲月,那些不可一世的孩子們,是衝動年少的我們麼?曾經如此美好的歲月,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卻離我越來越遠了。

時間過的飛快,仿佛一把離弦的箭帶我穿越了專一專二,專二那年末,十二月二十八日的早晨,我麻木的遵循時間的作息從睡夢中醒來。打開臥室門,此時恰巧張涵露也從自己的臥室出來,也剛睡醒的樣子。

看到她我怔在原地,她仿佛也感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們相互對視,那一刻,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似乎隻剩下我們兩,能聽到的隻有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呼吸,能看到的隻有哀怨的注視一直深深地深深地望過來,烙進我生命的最深處,那眼神中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我隻知道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澀,心裏有些疼。我多想衝過去緊緊的將她抱進懷裏告訴她我愛她,我多想用盡所有力氣對她說對不起。許多年以後,我都後悔自己在這一刻的沉默,痛恨自己的冷酷。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轉過身靜靜的走了,我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我的心再一次疼痛起來,疼的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