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山忍不住白了老頭一眼,“我的兒子不就是你的兒子,突然說這些見外話幹什麼。”

劉局長眨眨眼,“沒錯沒錯,都是我們的孩子,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繼承我們的衣缽,長命百歲才好。對了,老白,今天的任務進行得這麼順利,時間也不早了,要不要去喝一杯?”

“還是老地方?”

“好,老地方,趁著白一南那混小子沒來,咱們趕緊走,我可實在是受夠他了。”

“好啊,兩老頭這是要背著我們開小差啊,白副局長你說,該當何罪?”白一南抱著雙手,皮笑肉不笑地從陰影中走出來。.伍2⓪.С○м҈

白一東麵無表情,隨後一步,“爸,劉局。”

白一北穿著寬鬆的居家服,睡眼惺忪地抱怨,“白一南你有病吧,我剛進入夢鄉跟我的女神見麵,你把我從宿舍叫出來,就為了一口宵夜?你特麼還我美夢!”

白一南頭也不回,“就你夢裏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我叫你是阻止你犯罪,你應該感謝我。劉老頭,今天這頓宵夜你別想耍賴啊,我告訴你,說好了你唱白臉,我唱紅臉,你要是敢過河拆橋,小心我扒了你的老皮!”

“老白,你看你看,這就是你的好兒子,這冤大頭爹我可不當了,你自己帶回去好好消受吧。”劉局長被白一南的流氓樣氣得吹胡子瞪眼。

白蕭山聞言,故作嚴肅道:“老劉,都是一家人,何必說見外話。”

“好了,劉局,您就別跟白一南一般見識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沒位置了。”

“對對對,今天晚上之所以進行得這麼順利,全靠我演技突出,老劉頭你今天必須買單。”

“你這是打算吃垮我呢?以後真不想在海樓市混了?”

“哪有,看您說的,您可是我幹爹,我哪敢吃垮您啊,不怕回家被白千念那女人揍嗎?”

“什麼那女人那女人,千念是你姐。”

“好好好,姐姐姐,我的好姐姐,行了吧?”

“小混蛋,沒大沒小的,要不是看在……的份上,真想扒你小子一層皮下來。”

“……”

劉局長脫口而出,又突然變了變臉色。

再看時,哪還有一絲當權者的長袖善舞。

那個被掩埋在風中的名字,突然讓夜風中的幾人全都沉默下來。

無言的痛苦在風中淩亂。

十八年。

那個人竟然走了十八年了。

可那人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昨日。

每個人心思各異,氣氛就這樣沉悶下來。

“阿嚏!”

白一北穿得少,冷風一吹,突然打了個噴嚏,小聲嘟囔了一句,“白一南,你別鬧了,快點走吧,我都快餓死了。”

白一南連忙斂起難過的神色,大手將劉局長的肩膀用力一摟,“哎呀,到了,劉局,您老洗幹淨脖子,把錢包交出來吧!”

“好了,你小子,別欺負劉局了,這次我請。”白一東這隻鐵公雞,這次倒是主動站了出來。

“哪裏輪得到你,還是我來。”白蕭山一向威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也不知是為誰。

“我來我來,我最小。”白一北怕氣氛再次沉寂下去,趕緊出來活躍氣氛。

“我不管誰請啊,反正我光棍一條,我可沒錢。”

“都別說了,就白一南買單了,他昨天才發了工資。”

“喂……你們……白一北,你這個混蛋,你還我錢包!”

“哈哈,小北,幹得好!讓這小子大出血,今天可一定要替老子好好報仇!”

“哼,誰出血還不一定呢!”

嬉鬧聲漸行漸遠。

夜風越來越冷,夜也越來越深。

唯有頭頂那輪不知疲憊的明月,好像永遠都不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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