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光是清貴了,說的是書香門第,許衛東又是在報社上班,名頭也不小。
但是實際,屁都沒用。
一個月靠拿死工資,要顧瑤說,那點死工資,還不夠她以前在安州市過的快活。
上麵沒錢,她顧瑤來許家,日子又能有多好過?
說到底,許家不過是個光有外表的空架子。
不管是比起安家,還是廖家,都要差一些。
無非比他們好的是,許家在首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座四合院。
但是,也隻是有個安身之所罷了。
在接觸新環境後,顧瑤對許家這點身價,有些慢慢看不上了。
所以,才有了這一場逼迫和引誘。
不得不說,顧瑤的這個心理戰術,玩得是真厲害。
起碼,老奸巨猾的許衛東,已經有些要上鉤了。
但是,在上鉤之前,他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你有茶樓的名額?”
據說,這個名額很難搶到。
他們許家都沒接到邀請。
顧瑤,“我沒有名額,但是——”她話鋒一轉,“我可以讓方家人帶我進去。”
自己人是不需要名額的。
這話一說。
“那你先進去談。”
許衛東眯了眯眼睛,“你跟對方說,我許家有仕女圖,如果對方同意,願意把畫白送給對方。”
顧瑤聽完這話,皺眉,“舅舅,你是先讓我空手套白狼。”
這是連畫都不肯給了。
那她繞這麼大的彎子,有什麼用?
“哪裏。”
許衛東笑了笑,越發顯得老謀深算,“瑤瑤,你既然和方家人關係這麼好,我想這點畫還是能達到的不是嗎?”.伍2⓪.С○м҈
“更何況,沒見到真章,我怎麼敢扔骨頭呢?”
顧瑤在心裏暗罵一句,老狐狸。
真不是省油的燈。
但是麵上卻還是一副委屈的樣子,“舅舅,你這樣,我很難做。”
“別說帶畫了,我甚至,都沒臉去見對方。”
“你知道,那些得到邀請的人,進茶樓,他們帶會帶什麼嗎?”
“什麼?”
許衛東問。
“我聽說,有人直接拿鈔票砸的,還有人,送的是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不過一個比一個貴重。”
“舅舅,你憑什麼覺得我空手進去帶話,人家就聽我的?”
“人家會不會和你一樣的心思,都是覺得我空手套白狼,舅舅你想要清楚,這是顯我們誠意的時候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沒能把誠意拿出來,錯過機會就在也沒了。”
兩人都是老狐狸。
還都互不相讓。
這下,許衛東是真沒折了,他沒想到,顧瑤這麼難纏。
他站了起來,望著窗外的虯枝老樹,已經步入秋天了,老樹上的樹葉也逐漸發黃,落了滿院的樹葉。
他想起來早上,保姆餘嬸要求的漲工資。
說現在秋天到了,每次收拾院落,都要花上一整天的功夫。
而且,還是日日如此。
因為這落葉,無時無刻不在掉,一會不收拾,這院子啊,就跟凋零許久沒人住的院落一樣了。
這一個人哪裏忙得開手,又要給一家子做飯伺候,還要顧著外麵的院子幹淨。
免得許衛東來客人了,看著那淩亂的院子,覺得丟臉。
這一來二去,餘嬸心裏就有意見了。
覺得許家工資開低了,她忙這麼久,不加工資實在是說不過去。
按說,許家工資開的不低,一個月給她開的有三十七塊五,還給她包一頓中午飯。
但是,餘嬸仍然不滿意。
想到,對方要求漲的十塊錢工資。
許衛東從口袋掏出一包煙,點燃了一根,深深的吸一口,一個月漲十塊錢。
一年就是一百二。
而且,這還不算貪婪的心,這次答應了,後麵對方覺得活兒重了,還要要漲工資。
這哪裏行呢?
其實,這一百二是有的,但是家裏要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老太太心髒不好,又容易腦梗上頭,前者吃的是護心髒的,後者吃的是安宮牛黃丸。
這兩個藥,都不便宜。
更別說,老太太清貴了半輩子了,平日吃食講究,這更要花錢。
還有自家媳婦,娘家遭難沒能起來,媳婦日日往娘家跑,喜歡貼補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