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芳,我們認識三十多年,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蛇蠍之人,原來、原來你之前都是裝的啊!”說這話的是,陳瓊芳的死對頭,她稱為痛打落水狗也不過如此。
她的一句話,一下子毀掉了陳瓊芳,之前經營了幾十年的好名聲。
陳瓊芳隻覺得呼吸都艱難了起來,別人就算了,唯獨,蘇秀麗這個賤人。
竟然敢毀她名聲。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周致遠也不放過她,“也就是說,陳瓊芳同誌你確實去劉家了?”
這話——
陳瓊芳沒法回答,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家男人安學海。
因為,之前她男人給她掃尾,說的是她去下麵的生產隊高中考察。
而不是去劉家。
這一旦她承認下來,她男人怕是也要被牽連了。
在他們兩口子突然眉來眼去的時候。
顧寧開口了,她冷冷笑道,“去沒去過?陳瓊芳你難道不清楚嗎?還是說?是你老公指使你去的?”
這句話,一下子就跟捅著了馬蜂窩一樣。
陳瓊芳臉色立馬變了,“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顧寧冷笑,“那你倒是回答啊?一個問題,你還想拖多久?”
她像是有靠山了一樣,整個人氣勢都變了。
周致遠看得好笑,他想,顧寧要是有尾巴,那尾巴現在定然是翹起來的。
陳瓊芳被逼無奈,“我、我——”去過,這幾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去劉家做什麼?”
周致遠似乎不等她回答了,直接進行下一個問題。
陳瓊芳語塞,隻覺得這一切都不受控製起來。
她去劉家做什麼?
不等陳瓊芳回答,牛二妮就開口了,“這位同誌,她去我們老劉家,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顧寧的檔案丟了,無法去紡織廠高中入學,讓我兒子去搶顧寧的學校上學名額。”
周致遠似乎不意外,他嗯了一聲,寫完後,“對於牛二妮同誌這種情況,陳瓊芳你是否認?”
陳瓊芳張了張嘴。
就注意到,周致遠停下筆,語氣淡漠,“你可以否認,但是你的一切語言都作為呈堂供詞,而劉家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這是,不給陳瓊芳任何機會。
他明明是追查檔案的,但是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法,卻把人給逼瘋了。
陳瓊芳就是那一隻一直被溫水煮著的青蛙,她眼見著丈夫也不答話。
她像是放棄了一樣,自暴自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周致遠淡淡道,“一切根據證據說話,從未有過一言堂。”接著,他話鋒一轉,“你怎麼知道的,顧寧檔案丟失了?”
這才是重頭戲。
或者是他想問的東西。
隻是,他不緊不慢的態度,仿佛讓獵物也喪失了幾分警覺。
陳瓊芳抬頭,她還未說話,女兒安小慧就主動說道,“是我告訴我媽媽的,我也是紡織廠高中的學生。”
她這話一說,陳瓊芳猛地瞪過去。
頗為淒厲,“小慧,誰讓你開口的?”
這一聲吼,讓安小慧,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帶著幾分害怕和委屈。
但是,她卻不明白,陳瓊芳這個母親,是在保護她。
周致遠偏頭跟顧寧耳語,“是嗎?”
兩人姿態極為親密。
尤其是在顧寧身邊的周致遠,他一開口,語氣就不由自主地溫柔了幾分。
溫熱的呼吸灑在顧寧的耳畔,她僵硬了下,旋即點頭,“是!”
得到想要的答案,周致遠偏頭,銳利的眼神逼向陳瓊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陷害顧寧同誌?”
他在一步步把陳瓊芳的後路堵死。
除了回答他,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陳瓊芳突然崩潰了一樣,“為什麼?顧寧送我大兒子去坐牢,你說為什麼?”
“我恨她,她害了我兒子,她還想這般輕鬆去讀書奔前程?這是在癡心妄想?”
似乎,她也不打算要臉了,在崩潰後。
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尋找對自己有利之處。
“我不過去散播一個謠言而已!”
“周同誌,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散播謠言,隻屬於道德層麵,並不屬於法律層麵,不是嗎?”
所以,你沒有資格抓我!
周致遠有些意外,他接觸的嫌疑人不少。
但是向陳瓊芳這種冷靜的,到底是少數。
不過,他連眉頭都未皺半分,“是否真是因為你女兒的一句話,你去的劉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