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芪也沒顧得上再為女兒相看人家,這下聽人來了京城,他心頭一下活泛許多。
“咱女兒也是個知書達理,美麗勤人的姑娘,怎的就不能嫁個好男兒呢?”許芪憤憤道。
他當即招呼道:“快,快快去城門口接人。”
許茜茹常年跟著祖父祖母,年紀不大,卻已經被養得有幾分老氣。
許芷也心疼她婚事告吹,聽聞她來京,便特地帶著丫鬟出門去買了些禮物回來。
進門時,許芪夫妻正圍著許茜茹說話。
“女兒幸得他攜奴仆相助,否則恐怕要被那些個山匪擄走了……”
許芪聽到這裏頓時驚呼了一聲:“真是該死!匪徒怎的這樣猖狂?不成不成,此事定要去官府報案的!”
許茜茹一把拉住了自己的父親:“不成。我與那方公子同行,到底不好對外人道也,若是報案,難免提到此事……”
許芷聽罷,臉色也是一變,連忙上前問怎麼回事。
這才知許茜茹來京途中遇見了歹徒,幸好有打馬路過一位方公子,那方公子攜三個奴仆,輕而易舉便打走了歹徒,隨後一路護送許茜茹到了京城。
許茜茹麵上微紅,道:“想必過兩日,父親母親也能見到那位方公子了。”
許芪這才明白過味兒來:“他……他可是傾慕於你?”
許茜茹與紀家婚事不成,如今殺出來個英雄救美的方公子,君子做派,落落大方,比潁州的紀公子舉手投足還要見貴氣。
許茜茹哪有不心勤的道理?
許芷驚訝道:“姓方?京城裏姓方的人家有些多。不知是哪個方家?”
許芪一聽,想起來妹妹許芷今時不同往日了。自打那賞花宴過後,京中的貴婦人們便不再拿她當尋常棄婦看待了。若是許芷出馬……
“是啊是啊,還須得弄清楚他的家世人品才是。”許芪道。
“他說……他家在懷貞坊附近。”
許芪是生意人,對京中大小坊市了解得很,他一拍大腿:“那不就是濮賜侯嗎?濮賜侯姓方,正是住在懷貞坊附近。”
許芪震驚道:“倒是攀了個高枝兒啊!”
正如許茜茹所說,沒兩日那個方公子就登門了,自稱正是濮賜侯的小兒子。
許芪心勤萬分,恨不能當場替女兒答應下來,還是許芷攔住了。
“當年薛成棟求娶我時,也誠心得很呢。”許芷說罷,又覺得自己這話不大中聽,忙道:“我並非是說茜茹也和我一樣,隻是婚嫁之事,須再三謹慎!”
許茜茹也是個懂事的,連忙寬慰許芷,說知道姑姑也是為她好。
許家的喜事卻不止這一樁。
沒兩日,有媒婆登門欲為許家幾個公子說親,最差的也是縣令女兒。
許芪聽得咋舌,喃喃與許芷道:“哥哥我就是做夢也不敢這樣夢啊!咱們商賈之家,出了一個你與薛家結了親也就罷了。清茵不說,她也不算許家的人。可這、這如今……這一個個的都要難犬升天啦!”
許芪的夫人桂氏還冷靜些,道:“恐怕都是奔著宣王來的。”
許芪嘿嘿笑道:“誰管這個?總歸是沖許家來的,不是什麼李家也不是王家。這大好的運氣隻落在咱們頭上……”
許芷就算再沒有那個七竅玲瓏心,也隱隱覺得不對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和嫂嫂……隻覺得沒一個腦子夠用的。想來想去……
“取我私印來。”
丫鬟連忙依言捧到她跟前。
許芷攤開信紙,沒在上麵寫一個字,隻落下一個印,然後飛快地一疊,道:“送去……”她舌尖含糊了下,還是吐出來了那幾個字:“去寧家。”
丫鬟驚訝回頭看她。
許芷嗔道:“瞧什麼?快去!”
許芷心道也就寧確腦子還能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