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時序之東(10)(2 / 3)

陳少華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沒有思考就轉頭對朱雋棋和蔡樹峰說道:“那就馬上安排成默進‘幻世’......”

“現在??”朱雋棋很是愕然,隨後結結巴巴的說,“是不是太倉促了一點,況且這麼大的事情,要不要先告訴院長和白部長一聲?”

就連蔡樹峰也很是意外,下意識的說道:“按程序來說,是需要陳院長書麵同意,再通知所在單位,不按程序走的話,萬一出了什麼問題.....”

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說白秀秀不僅說要請什麼前十二的天選者來進行實戰教學,還去了華鐵集團遊說華鐵集團的高層修建華非鐵路。陳少華不清楚白秀秀在籌劃什麼,也不知道這些事和成默有什麼關係,但他相信白秀秀的能力。他有些不明白作為中立方的白秀秀為什麼會要力保成默,原本這件事隻要白秀秀順其自然,他就有把握逼得謝家下場護住成默。

可白秀秀為成默站台,再加上謝家背後的影響力,那麼成默的事情會卡在“天選者審查委員會”,很可能完全掀不起風浪。

“必須拿到更致命的證據。”陳少華心想,雖然他並不想和白秀秀鬧僵,他對她是那麼的鍾情。可讓成默進入“幻世”也是斯特恩·金的硬性要求。他根本不能拒絕,他的頭頂懸著一把達摩克裏斯之劍,促使著他必須快點掀翻謝家,隻有掌握了絕對的權力,那把來自星門的達摩克裏斯之劍才不再是威脅。

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他沒有選擇。

也許在那個夜晚之後,就注定他隻剩下一條崎嶇而危險的通往山巔的小徑。

他早就沒了選擇。

“我會跟陳院長說的。”見三人的表情還是不解,陳少華強調道,“拋開他在‘黑死病’做臥底,隱瞞了和其他國家天選者交往的事實。單就‘巴黎事件’中的疑點也實在太多了,比如他進入‘基克洛普斯’第九層數據中心這一段來說,就有問題。據我了解,數據中心的合金門隻有共濟會三十三級以上的大師才有權限打開,但成默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一點。”

“還有這樣的問題?”郭衛理驚訝的問,又像是在埋怨陳少華為什麼不早說。

陳少華當然沒辦法說,因為這是他把成默的供詞傳給斯特恩·金以後,從斯特恩·金那裏得知的其中一個漏洞,還掌握了成默父親成永澤是共濟會三十三級大師,並且和多位共濟會成員來往密切這樣的秘密。要不然他也不敢篤定成默有問題,而輕易的去得罪白秀秀。

他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也隻是聽說過這件事,沒有證據。更何況真要問了,以他的智商,想要解釋也是輕而易舉,說不定會更加警惕......”

“也是。”郭衛理點頭,“就這一點確實沒辦法說明什麼。”

“總之,我們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過關,要是他輕易的過了關,憑借一些功勞肯定會躋身太極龍的高層。他真沒有問題,那是我們的幸運。可萬一他要是有問題呢?”說到這一句時陳少華陡然提高了一些音量,“到時候再想要清除他,我們太極龍也許將蒙受成百上千倍的損失。到時候,我們都有責任......”

其他三個監察官不知道陳少華有如此多必要的理由,還以為陳少華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為假設成默順利過關,那麼在太極龍實力銳減的謝家,又能豎起一麵旗幟。成默才21歲就已經立了這麼多功勞,再加上謝家和白家的支持,想要在太極龍建功立業不要太容易。

隻要成默成長的夠快,那麼默認下一屆由謝家的人輪替為神將的潛規則,就必須履行。這肯定是陳家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朱雋棋並不願意卷入派係傾軋,開口說道:“時間上是不是有點趕?要不要安排在明天?”

陳少華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現在離九點還有六個小時,完全足夠了。”他轉頭掃了眼朱雋棋和蔡樹峰,“這是我們監察部成立至今最重要的一仗,不容有失。”

郭衛理是陳少華的鐵杆親信,自然不會有反對意見。蔡樹峰也是通過陳少華才進的監察部,況且他資曆還不夠,也隻能保持沉默。

三個人都不說話,陳少華掃視了一下,“那就這麼決定了。”

事情真如蔡樹峰所想,他卻全然沒了幸災樂禍的情緒。想起在歐羅巴他們能凱旋而歸也得感謝成默和謝旻韞,蔡樹峰垂下了頭,避開了陳少華鷹隼般的眼睛。

“別耽誤時間了,現在就叫黃醫生來給成默注射致幻劑.....”

陳少華先走出了觀察室。蔡樹峰等了收拾東西的朱雋棋一會,在離開觀察間的時候,他轉頭看向了單向透鏡另一側的成默,黃醫生正在給那個女孩的丈夫注射“致幻劑”,他不由的又想起了成默那句令人心碎的話:“作為一個人類,她是全世界的幸運;但作為一個妻子,她是我的不幸......所以,是她對不起我!”

蔡樹峰看到成默沉沉的閉上了眼睛,他走出了觀察室心想:“還是讀書的時候快活些,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切隻看好惡。然而現在,喜歡或者不喜歡都已經不在重要,誰能給你帶來利益,誰就是朋友,至於他是個怎麼樣的人無關緊要。”隨即他又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用隻有自己聽的見的聲音低喃,“幸好不是我娶了她,我必然無法承受這樣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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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戴著口罩的醫生走到身邊,給成默注射藥劑的時候,他不僅沒有掙脫將他固定在椅子上的鐐銬和腰帶反抗這意義不明的舉動,甚至連問都懶得開口問一聲。

成默無所畏懼,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太多次,麵對根本不會有危險的情況,他隻覺得好奇。好奇監察部的人還有什麼沒有能使出來的花招。他平靜的俯瞰著透明的藥劑被緩緩的押進體內,猜測這大概是跟黑死病的“真話藥劑”差不多的玩意。

暈眩感襲上頭部的時候,成默覺得體驗上有所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今他身體的抵抗力超強,絕大多數藥劑對他的效果都不會很有用的緣故。

這叫成默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怎麼樣的反映才算適當,他並不想太極龍的人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異於常人。

於是成默隻能以眼前這個戴著口罩和頭套的醫生的反映來建立表現,他先是裝作目光呆滯的樣子,可那個醫生既不說話,也不試探,隻是始終在觀察他,成默先是虛起了眼睛,裝作暈暈乎乎的樣子。見醫生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成默便閉上了眼睛,將頭靠在椅背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成默一邊抵抗藥劑的作用,一邊靜靜等待,但似乎並沒有人有叫醒他的打算,反而有人在他身旁窸窸窣窣的為他解開了軟布鐐銬,沒多久成默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抬了起來,被放在了擔架床上。

滑輪開始滾動,他被推出了房間,走廊狹長,郭衛理、朱雋棋和蔡樹峰的對話聲在其間回蕩。

“我總感覺這樣不太合適,要不要再勸勸陳部長?”

這有點粗豪的聲音毫無疑問是朱雋棋,但他提問之後沒有人回答,走廊裏隻有腳步聲、呼吸聲,還有橡膠滾輪碾壓過大理石地板的細微聲響。

成默能從一些細節聽出這些監察官的心情相當複雜,比如心跳莫名的變奏,握著擔架車扶手的力度,以及眨眼的速率等等。他感覺自己躺在擔架床上,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重若千鈞,很明顯他是個燙手的山芋。

這讓成默愈發好奇自己將被推向何處。

過了一會,在他被推上電梯以後,朱雋棋才又開口說道:“如果說成默進入‘幻世’出了問題,我們的麻煩就真的大了。”

“幻世?”成默在心中念叨了一句,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語。

“陳部長已經決定了,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麼。”蔡樹峰說,“不過也不用這麼悲觀,畢竟成默不是普通人,他能安然無恙從‘幻世’裏出來的可能性還挺大的。”

郭衛理點頭道:“我也這樣覺得,成默的意誌力這麼強,肯定不會有事。”

朱雋棋搖了搖頭,“沒有人能從‘幻世’中出來不出現精神類疾病的,就連張文弢那種變態進入‘幻世’,都承受不了那種巨大的刺激,完全崩潰,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廢人.......”

“隻要不出現極端的精神分裂,其他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也就是調養一陣的事情,也不是沒得治。”郭衛理輕描淡寫的說。

“萬一就是精神分裂呢?”朱雋棋不動聲色的說,“其實不能說是萬一,應該說出大問題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五十以上,也許更高,總之,我是不太同意不審批就這樣做的......”

“陳部長也是無奈之舉,成默背後的勢力這麼大,真要不查清楚他的問題,要是他已經被策反為其他組織的間諜,到時候造成的影響肯定難以估算,那個時候我們犯下的過錯就更大了....”郭衛理語重心長的說,“有些時候也隻能寧錯殺,不放過了。”

郭衛理這樣說之後,電梯裏也陷入了靜默。成默想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他又的確做了不少違背太極龍紀律的事。不過他也沒有太多擔心,就算是雅典娜那種能直接閱讀腦波的人,也不見得能窺探到他腦海裏的秘密,那個什麼“幻世”又能把他怎麼樣?

說實話,聽了他們的說法,成默卻更想要知道這個“幻世”究竟是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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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成默被推進了一個純白色的房間,牆壁是白色的,吸頂燈也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地板也鋪著白色的玻璃一樣的建築材料,四麵八方渾然一體,沒有一絲縫隙。而房間的中央佇立著一台白色的圓筒狀機器,看上去就像是做核磁共振的醫用磁共振設備。

成默不露痕跡的從眼皮的縫隙中窺視著外麵的狀況,看著自己被抬上了那台醫用核磁共振設備般的機器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脫掉了他所有的衣物,先是固定了他的四肢在一個人形凹槽中,接著將腰部的皮帶扣上,並在他全身上下都貼上了電極片,就連巨蛋體育館都沒放過。

貼完了電極片,醫生做了一遍連接線的檢查,最後才將他頭套進了一個摩托車頭盔樣子的東西裏。成默剛開始還以為這是個VR頭盔,但後來才發現這個頭盔跟普通VR頭盔根本不一樣,分成了五個區間,頭頂、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成默能感覺清晰的間隔。頭頂有大約幾十個非入侵式的幹電極傳感器,它們的眼睛前麵是一整塊鏡片,而耳朵則被軟綿綿的海綿所包裹,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成默竭盡全力震動光蛇,才能聽到一點點隱約的“嗡嗡”聲,似乎這台機器在全力運轉。

這陣仗讓成默多多少少猜測到了這架機器是做什麼用的,很顯然這是一個腦機交互裝置。他內心並沒有多少害怕,反而有些期待。

等幾個醫生退出房間,頭頂那架圓筒狀機器開始瘋狂的旋轉了起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嗡嗡”聲,就連戴著頭盔的成默也聽的一清二楚,不過這“嗡嗡”聲很快就小到如同蒼蠅震翅直到完全消失,過程跟電腦開機差不多。

隨著聲音消失,圓筒狀的機器開始在旋轉中延伸,緩緩將他罩了進去,當白色機器完全將他罩進去之後,腳底蓋子緩緩合攏,他完完全全被關進了一個直徑約兩米,長約兩點五米的圓筒狀空間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成默在一股味道獨特香甜的氣味中,看到一粒光,那粒光在空中一閃一閃,像是很遠又像是很近,像是他飄蕩在空虛的宇宙中,有一顆星星在他前方。

成默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一架機器裏,但他的眼睛卻在告訴他,他是一隻失了速的飛行器,正在浩大無垠的宇宙中飄蕩,被那點光亮發出的引力所吸引。他向著那一點光墜去,速度越來越快,光芒也越來越亮,亮到屏蔽了所有的視覺,但這種亮和審訊燈那種刺眼的亮不一樣,它很溫柔,像是乳白色牛奶將他完全包裹。他聽到了沉沉的心跳聲,微弱但是有力,他覺得自己恍如回到了母體,正在溫暖的羊水中生長。

逐漸的,光芒慢慢褪去,他出現在了一條環繞著無數畫麵的圓形通道中。這條通道有無數的分叉口,每一條都是另一條環繞著數不清彩色畫麵的通道。成默凝目仔細看,那些慢慢旋轉著畫麵,每一幕竟全都是他人生中印象深刻的場景。

要是換了個人肯定會震撼萬分,但成默曾經經曆過魔神沙克斯的三S技能“虛空之夢”,雖然說場麵並不是一模一樣,但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成默並沒有半點驚慌,反倒饒有興致的對比起“幻視”和“虛空之夢”的不同之處。

四下觀察了須臾,成默閉上了下眼睛,發現閉上眼睛之後,身體的感知依舊存在,他能夠抬手摸到光滑如鏡的熒幕牆壁,隻是再也看不見任何畫麵。這和“虛空之夢”完全不一樣,“虛空之夢”更多的是深入你的意識,是你自身意識的反饋,你完全不能感知到你的四肢和身體,你看到的畫麵閉眼不閉眼也完全不受影響。而“幻世”則更像是虛擬現實。

成默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在通道牆壁上不停旋轉著的畫麵已經全部消失,那些岔路也完全消失了,此時隻剩下了一條雪白的通道,通道盡頭一片漆黑,並且那漆黑正在朝他逼近。就好像這條白色的通道是條引線,在無聲燃燒。

很快那道黑暗就到了他的眼前,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的成默不由自主的閉了下眼睛,黑暗一閃而過。他先是聞到了腐朽濕潤的氣息,隨後就看到了昏暗的燈光,以及由骨頭修築而成的甬道,腿骨被整齊的壘成了牆,碎骨填充在縫隙裏,而上下的邊沿則全是頭顱。

難聞的氣味,鏽跡斑斑的鐵柵欄,發黃的燈光照在骷髏眼眶裏,好似死神的凝視。所有場景都真實的令人窒息。

“巴黎地下墓穴?”

成默正驚訝於令他嘖嘖稱奇的“巴黎地下墓穴”細節,就聽見了腳步聲,他眼前一花,看見了穿著黑色修女服的帶路修女,以及戴著貝雷帽穿著千鳥格鬥篷的白秀秀。

眼前的場景立刻就和記憶重疊在了一起。他看到白秀秀的腳步凝滯了一下,便情不自禁的主動去拉白秀秀的手,結果馬上就被白秀秀無情的給甩開了.......

此時,成默才感覺到震驚。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這是在他和白秀秀前往“惡魔墳場”酒吧時,真實發生過的小插曲。

那時他新婚燕爾,白秀秀對他的態度很是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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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顯夢室”中的陳少華看到成默去牽白秀秀的手,先是楞了一下,隨後抓緊了扶手挺直了身體,要不是看到白秀秀迅速甩開了成默的手,他整個人差點就從沙發上裏騰了起來......

其他三個人也有點目瞪口呆,尤其是蔡樹峰,嘴巴張得幾乎能吞下整個雞蛋。誰能想到成默竟然敢去牽白教官的手,一般學生連夢都不敢這麼做,成默這貨卻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

如果不是陳少華就在身旁,蔡樹峰真恨不得立刻倒回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蔡樹峰忍不住用餘光觀察了一下陳少華,在大熒幕微微光亮照射下陳少華的側臉顯得陰鬱滲人,尤其是眼睛,那冰冷的目光像是狙擊槍的瞄準器一樣緊緊的鎖定了熒幕上的成默。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陳少華對白秀秀情有獨鍾,和陳少華一屆的太極龍學員對此更清楚,從和白秀秀做同學開始,陳少華就是白秀秀的舔狗,即便白秀秀結婚了也始終沒有放棄,一直在默默等待。等到了高旭犧牲,陳少華更是覺得機會來了,自認白秀秀非他莫屬,拚命的對白秀秀大獻殷勤,結果卻被謝廣令給調的遠遠的。

因為這個原因,陳少華私底下一直對謝廣令非常不滿。

終於,在“阿斯加德之夢”任務中,謝廣令也死了。

除了星門有限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謝廣令死在陳少華的槍口之下。即便如此,最初陳少華每天都過的很掙紮,悔恨痛苦的情緒時常在午夜夢回之時占據他的大腦,讓他幾度想要用自殺來懺悔。

然而在星門將他交還給太極龍以後,不僅沒有人知道他犯下的錯誤,太極龍還將他奉為戰鬥英雄,鮮花、掌聲、榮譽撲麵而來。最初他也恐懼迷茫過,想到死去的戰友和隨時可能麵對的真相敗露,還認真思考要不要自首。

可隨著時間推移,斯特恩·金忠實履行了承諾,並沒有要挾他做任何事情,也沒向他索取過情報,隻是有限的搞過幾次無關緊要的“情報交換”,還給了他不少裏世界資源。這讓他漸漸從惶恐不安中走了出來,並且迷失在了無比脆弱的榮光以及斯特恩·金為他編織的“新自由主義”理想之中。

也許是自我催眠,也許是無法接受現實,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戰鬥英雄,並且他有在A國進修的經曆,一直都受到自由主義的影響,主張太極龍必須摒棄現有的高強度管製製度,完成私有化和全球接軌。而今在斯特恩·金的洗腦勸說下,更是相信實現自由主義,融入星門所領導的裏世界,才能成為星門這樣強大的組織,繼而和星門共同成為世界的管理者。

推動烏洛波洛斯私有化和真正融入全球化,成為了他和斯特恩·金“合作”的理由。繼而他認為自己在“阿斯加德之夢”中並不是背叛,而是為了阻止太極龍在謝廣令這個大漢族沙文主義者的帶領下向極端名族主義滑坡。也許他的做法不夠英雄,但他越來越堅信自己接下來能夠真的成為引領太極龍向著普世價值前進的真英雄。

以前沒有人能配得上的白秀秀,隻有他成為這樣經天緯地的蓋世英雄,才能配的上白秀秀。

可白秀秀竟然被一個小鬼牽了手,就算是在執行任務,還是牽的白秀秀的載體,陳少華也滿心憤怒,恨不得立刻把成默從“幻世”裏拖出來,砍掉他的那隻手。

陳少華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情,結果沒過多久就看到了更讓他怒不可遏的一幕。白秀秀和成默在一所到處都有人鼓掌的銀迷酒吧裏相擁跳舞,看到成默意亂情迷的將白秀秀按在牆壁上貼麵親吻。陳少華額頭和手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眼睛都泛著血絲幾乎要滾出眼眶。就像是抓奸在床夫目前犯,仿佛他就是高旭,身在被綠現場的第一線,強烈的屈辱感和憤怒在他的胸腔裏爆炸。